(康熙五十五年春节后)
康熙五十五年的春节不平静,西北一度告急,还好暂时稳住。康熙连夜急召上书房大臣、户部、兵部等共议,一议就是一整天,连早朝都顾不得上。
(御花园)
老九与老十相伴而来,老十向来先喊:“八哥!走啦!给惠娘娘祝寿去,你瞧我们礼都备好了。”
老八随口问:“十四弟呢?”
老十傻来劲:“八哥你不晓得啊!今儿个一早皇阿玛辍朝一日,昨儿个夜里西北军情告急,上书房大臣、户部、兵部奉召,这会儿还关在乾清宫没出来呢!”
老九微抬眼瞧老八反应,老八与他对上视线,笑得意有所指:“那走吧,就不等他了。”
“是啊!十四弟为国为民,咱们只是去给娘娘过寿,怎么能比。”
老十抓头:“唉九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惠妃娘娘好歹高居四妃之一啊!还是大哥的生母。”
老九鄙睨:“哼!什么高居四妃之一,这满宫里谁不晓得钟粹宫秽气!避之都还来不及!唉!世道啊、世道啊!就连出身低微的宫婢也能位列妃嫔,这是什么个年头!”
八爷未语,忍耐脸色,他也晓得老九指的是胤禛与十四的生母德妃乌雅氏,没有旁的意思。可老八向来好强,没有安全感,只要谈起出身,自卑感便无可救药地泛滥,于是老九无意间的抱怨,在老八听来就是有股指桑骂槐的味道。
(八贝勒府)
晚膳都用过,李福来报,十四今儿午后出宫,却未去钟粹宫贺寿。
老九怒喊:“好他妈个十四!过河拆桥了!!春风得意起来就忘了兄弟,惠妃娘娘平日也待他不薄,如今惠妃落魄了,他连问候一声都没有!”
老八微笑安抚:“十四不是这样的人。”
“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八哥你还帮他说话!!实话告诉你,我老早看十四不爽,便宜净给他占了,责罚都让我们受!还有,上回弘历惊马一事,皇阿玛怎么就罚了你、罚了我额娘?波斯马之秘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还有十四!不是他去告的状还会有谁!!还有毙鹰一事,两只鹰曾由兵部经手,他也难脱干系!八哥!十四种种举动都是残害手足啊!!咱们不能再忍让了!!”
“十四弟不是这样的人,他没这种心机。再说,十四弟没必要加害我们,毙鹰一事我没有把握,但波斯马的事,我想不是皇阿玛自个儿查出来的……应该就是老四设的局……”
九爷牙一磨道:“好他妈的老四!!与十四半斤八两!感情是一个娘生的崽子!啧!八哥,咱们不能输!再争他一争!!”
“如今我双俸皆停,再没有去争的本钱,十四弟正当圣宠,让大伙挺他吧。”
“八哥!!!”
“够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老九欲语还休,可实在忍不住,一咬牙又吼了出来:“不行!我就咽不下这口气!!还有这几年老四抄我的那些铺子,我气不过!!八哥你想想!咱们这一路辛苦的!老十四倒好,给他捡了便宜,那老四也不过就是媳妇会生,瞧他得意的,我就是看不惯他崽子整日在乾清宫里窜!还有那永和宫,她德妃是个什么东西,我额娘获罪禁足一年,她马上来了气焰!!”
“永和宫得皇阿玛恩宠,是钟粹宫(惠良二妃)与咸福宫(宜妃)都比不上的。我命不济,大势已去,但愿十四弟争气。”
都过了好几天老九还惦记着,怪他八哥停了食俸就胆小成这副德性,激动时还骂上两句,可老八始终和蔼以对,由着老九漫天叫骂,还一边转弄板指。
李福忠心护主,难得多言:“爷,奴才斗胆,您就放任九爷喊骂吗?九爷急起来口不择言,奴才替您委屈!”
老八一手拿棋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