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岚沉吟了一阵,道:“兄弟很惭愧,刁兄本已是退休的人,却为了帮张某的忙,重行出山,致落得身受重伤。”
刁佩道:“事情已成过去,张兄也不用引咎,兄弟作恶多端,就算是这一掌把兄弟打死,那也是报应循环。只是兄弟这次出山,未能帮上你张兄一点忙,兄弟倒是极感不安。”
张岚道:“刁兄,言重了。”语声稍顿,接道:“刁兄的伤势如何,是否要找个大夫瞧瞧?”
刁佩道:“不用了,兄弟身边,还存有一点伤药,眼用之后,甚为见效。”
张岚点点头,道:“兄弟来此的用心,只是想探望一下刁兄的伤势,刁兄但请安心养息,从此之后,兄弟不再打扰刁兄了。”
刁佩独目闪光,望了张岚一眼,沉声说道:“张兄,这件案子,不是普通江湖人物所为,能够无声无息的一掌把兄弟打晕过去,当今江湖之上,实也不多,能放手处且放手,免得逼虎跳墙,造成不可收拾之局。”
张岚道:“多谢关注,兄弟心中已有分寸,只要他们能给我留一步退路就成了。”
赵一绝道:“老刁,看你伤势情形,倒是因祸得福,你死不了,也不会再帮忙,好好休养着,咱们告辞了。”
刁佩道:“恕兄弟重伤在身,不能送客。”
赵一绝道:“你歇着吧!过几天我们再来看你。”
刁佩道:“不敢再劳请位大驾。”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如是我们不来,侧要劳动你刁兄,给咱们办后事了。”
刁佩轻轻叹息一声,道:“三位小心一些。”
赵一绝道:“是福不是锅,是祸躲不过。”举步向外行去。
刁佩追到厅口处,低声说道:“张兄,去求教高半仙。”
张岚停下脚步,回头说道:“高半仙?”
刁佩一抱拳,接道:“是的,兄弟不是凭空臆测,但也不是言有所本,我是凭借数十年江湖阅历的推断,觉着那位高半仙是一位非常人物。在下言尽于此,去不去,三位再作商量。”转过身子,缓步退回厅内。
张岚等三人行出隐庐,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怎么样,咱们要不要去看看高半仙?”
张岚道:“刁佩之言,亦似是有感而发,他年轻时在江湖上到处走动,足迹遍及大江南北,自是见闻丰富,对他之言,不能不信。咱们去瞧瞧有益无害。”目光转到李闻天的身上,接道:“李兄,知晓那高半仙住在何处吗?”
李闻天道:“这个兄弟不知。”
赵一绝道:“这事容易,兄弟要他们查一查。”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就地招来了两个混混儿,吩咐他们几句。
两人躬身应命,急急转身而去,三个人转入一家茶馆里坐候。
赵一绝在京畿地面上确具神通,不大工夫,两个混混儿,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行到赵一绝面前,低言数语,躬身而退。
站起身子,道:“走!咱们找高半仙去。”
这时已经是夜幕低垂,万家灯火的时候,三人直奔关帝庙。
庙后面,是一片低屋矮房,麟次栉比,杂乱无章,住的人尽都是贩夫走卒,跑马戏、卖膏药的江湖艺人。
赵一绝当先带路,行到了一座低矮的瓦屋前,叩动门环,道:“半仙在吗?”
木门呀然而开,高半仙当门而立,道:“干什么?”
赵一绝道:“我们想算一卦。”
高半仙砰的关上木门,道:“老夫收了摊,明日再去卦摊上算。”
赵一绝道:“卦金加倍。”
高半仙道:“加十倍也不行,不算就是不算。”
赵一绝道:“好!十倍就十倍,你只要开得出口,咱们无不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