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有交道,更没有交情,我凭什么帮你?今天借,什么时候还?”
“恐怕遥遥无期!”
“你这样说,不是堵了自己的路?既然没法子还,所以我不能借,我总得图点儿什么吧?生意人总不能亏了本,要不然早垮塌了!”
“你不是喜欢我唱歌吗?我可以天天给你唱歌!”
“幼稚!再好的歌,也有听腻的时候,我干吗要帮你?”
“我可以给你写个卖身契,把自己卖给你!”女孩子眼圈子有了泪,豆大。
黄兴忠哆嗦一下,“我家佣人多了去,不差你这一两个,再说,你能值多少钱?借多少?”
“不多不少,整一千!”
“你不值这个价!”
“值你就赚了,不值你就将就点儿,我给你做小!”说完,张九红噗通往下一跪,“黄老爷,求你成全!”
“嘿!这还讹诈上了!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去找太太!”挥挥手,“梁师傅,我们关系不错,这些年我家佣人的衣服,都从你这儿出,你怎么给我挖个坑?”
梁吟半天嘟囔着嘴,“黄老爷,我没有!我只是受人之托,事摊在这儿,大主意,你拿!”
“百合,叫太太,我遇上难事了!”百合走过长长的花墙。“起来吧,我黄兴忠做不了主,等太太来了,你问她,她要叫你走,你就走,她要叫你留下,你就留下,我没折!梁师傅,你去吧,刚才逗你玩,你也不知道她包藏祸心,家中有人添置衣服,还会找你,谁让你锦上添花!”没等张九红站起来,他搓搓手就走,不一会儿,听到京腔京韵从他那儿传来:“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这段西皮二六,唱得色正腔圆。
百合领来陈梅梅,张九红还在那里跪着,陈梅梅如同重锤砸地的脚步声,“太太,就是她,老爷让我去喊你!”
“姑娘,跪着干什么?起来!有话说话,哟,委屈不小,还流着泪,到了心碎神伤的地步?什么事?起来说话!”陈梅梅拍拍她的肩。
“这是我们太太,再不起来,就把你扫地出门!”
张九红站起来,膝盖上全是泥土,“太太,求你成全!”张九红一抱拳。
“什么事?找个地方说去!”陈梅梅抬腿就走,“百合,你屋子里清静,领她来!”
“唉!走吧,姑娘,我们太太应下了!”
陈梅梅坐百合床上,百合站着,张九红也就站着。
“你出去吧,我和她说会儿话!”
百合点点头,“太太,我忙去了!”并且走时关了门。
“太太,求你成全!”张九红又跪下了。
“起来,膝下有黄金,怎么说跪就跪?站起来说话。”
张九红就立起来:“我叫张九红,黄花甸子的张庄人,和黄老爷有数面机缘,我父亲叫张志清!”
“那个泼皮无赖的赌棍,曾经被斩断两根指头?还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正是!我来借钱来了!一千个大洋,这钱有借无还,我就把自己卖掉,可是黄老爷不要!”
“钱要得急?”
“三天不还,就把我家的房子点了,你说我家九口人,住哪儿?”
“欠谁的?”
“镇长郝百声的!”
“他家设赌?”
“是!”
“这种事的确不好办,他耍滑头,你想怎样?”
“我想嫁给黄老爷!”
“你年龄那么小,我女儿都比你大,这恐怕不合适!”
“那钱我还不上,怎样办?”
“你先留下,我不一定能帮到你,你也不要期望过高,办法还可以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