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他微微启唇,声音低沉沙哑,却又透着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彻骨冰寒,每一个字都像是死神无情的宣判:“让你的人赶紧放人,否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那话语之中所蕴含的决然之意与浓烈杀意,如同实质化的凛冽寒风,瞬间席卷了郜家一众修士。
郜震岳眼睁睁瞧着宝贝儿子被擒,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如同熊熊烈火,瞬间将他的理智焚烧大半。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儿子被困的方向,那眼神仿佛要在空气中钻出两个洞来。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刘文韶那如寒潭般深邃冰冷且透着决绝之意的眼神,以及那浑身散发的凛冽杀意时,他如遭雷击,整个人猛地一震。他心里清楚得很,刘文韶可不是好惹的主儿,此刻若是继续强硬对抗,不肯妥协,那无疑是自寻死路,不仅儿子性命难保,恐怕自己也得搭进去。
想到这儿,他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牙关紧咬,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慌乱与畏惧。可那颤抖的双唇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冲着自己的手下声嘶力竭地大声吼道:“都给我放开他!快!”那声音虽透着命令的威严,却又因无法掩饰的颤抖而显得中气不足,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一丝绝望的味道。
那些手下听闻命令,彼此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惊恐与犹疑。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短暂的僵持过后,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们,他们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松开了紧扣在贺君澜身上的双手。那动作轻缓至极,每一根手指的松开都带着万分的谨慎,好似只要稍微慢上那么一丁点,就会触怒眼前这位冷酷的煞神,从而招来灭顶之灾。
见贺君澜成功挣脱那如恶魔般的挟持,亓暄顿觉心急如焚,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却力大无穷的大手狠狠揪住,痛意与紧张之感瞬间蔓延至全身。他的眼眸之中,此刻唯有贺君澜那略显单薄的小小身影,其余一切皆化为虚无,满心满眼都是贺君澜的安危状况。
他的脸颊之上,尚挂着还未来得及干涸的泪痕,在不顾一切向前冲去的过程中,凛冽的寒风如锋利的刀刃,刮过泪痕之处,带来丝丝刺痛,可他全然顾不上这些。他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对贺君澜的关切与失而复得的欣喜,那明亮的双眸紧紧盯着前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小贺,小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声音因焦急而微微颤抖,却又充满了无尽的喜悦。
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好似被无形的力量驱赶着,不顾一切地向着贺君澜奔去。脚下的路崎岖不平,他甚至差点被一块突兀的石块绊倒,身体一个踉跄向前扑去,然而,对贺君澜的牵挂让他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他迅速稳住身形,手脚并用,短短几步便来到贺君澜面前。
他急忙伸出双手,紧紧拉起贺君澜的手,那双手因为过度的紧张与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仿佛抓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随后,他一刻也不敢停歇,拉着贺君澜的手转身,脚步匆匆,带着贺君澜快速地朝着简亓所在之处奔去,那背影在风中显得格外坚定与急切。
简亓宛如一尊木雕泥塑,孤零零地伫立在原地,脸色恰似那被抽去所有生气的白纸,不见丝毫血色,透着令人揪心的惨白。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仿若一片在凛冽寒风中瑟瑟发抖、几近凋零的脆弱树叶,随时都可能被这无情的风给卷走。
他的内心深处,愧疚与自责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无情袭来,将他的整个心灵都彻底淹没。那感觉,就好似有千万只窸窸窣窣、啮齿不停的蚂蚁,在他的灵魂深处肆意啃噬,痛痒难耐却又无法摆脱。
他低垂着头,眼神中满是逃避与痛苦,根本不敢将目光投向贺君澜。每当他的视线稍有偏移,触及到贺君澜身影的瞬间,就像被火烫了一般,迅速地将头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