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前面傳來的一聲口哨打斷了。
這聲清亮的口哨聲很熟悉，除了晏航，初一從來沒有聽到身邊的人誰能把口哨吹得這麼幹淨。
李子豪大概跟他差不多，聽到口哨的同時就停下了腳步。
初一抬眼往前看了看，人行道的欄杆上坐著個人。
運動褲，口罩，胳膊肘撐在腿上，正偏著頭往這邊看，手裡拿著的手機正對著這邊。
&ldo;操。&rdo;李子豪用一個字簡短地表達了自己的鬱悶。
初一有些猶豫，他不知道晏航出現在這裡是來&ldo;罩他&rdo;，還是就為拍個視頻或者直個播。
畢竟他幾乎沒有過被&ldo;解救&rdo;的經驗。
就這麼僵持著，一直到晏航把手機放回兜里沖他輕輕偏了偏頭，他才低頭快步走了過去。
晏航從欄杆上跳下來，什麼也沒說，轉身直接往前走了。
初一低頭跟在他身後。
一直走到路口，晏航琢磨著要不要帶初一上那天跟老爸去過的那家麵館吃點兒東西的時候，初一在他身後出了聲：&ldo;這，這邊。&rdo;
&ldo;嗯？&rdo;晏航回頭看著他。
&ldo;我走，這邊，&rdo;初一指了指路右邊，跟他回家的方向相反，&ldo;謝謝。&rdo;
那幾個小雜碎還遠遠地跟在後面，所以晏航對於初一說的這句話有些無法領會，他指了指自己：&ldo;你走那邊，那我呢？&rdo;
&ldo;回，家啊。&rdo;初一說。
晏航瞪著他，過了好幾秒才說了一句：&ldo;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抽你啊？&rdo;
初一看著他沒說話。
&ldo;……你去那邊幹嘛？&rdo;晏航問。
&ldo;買筆，筆記本。&rdo;初一回答。
&ldo;筆和筆記本？&rdo;晏航愣了愣，簡直有些無語，過了一會兒他才一揮手，&ldo;走吧我跟你一塊兒去。&rdo;
&ldo;筆記，本。&rdo;初一又說。
&ldo;啊！&rdo;晏航仰頭喊了一聲，又嘆了口氣，&ldo;知道了，是筆記本，沒有筆。&rdo;
&ldo;嗯。&rdo;初一點點頭。
每次新到一個地方，晏航都會有那麼幾天特別無聊，不知道該干點兒什麼打發時間。
不過他會去管初一的閒事，會專門過來等初一放學，會忍下面對初一時偶爾的煩躁，倒不全是因為無聊。
老爸一直希望他能多&ldo;接觸&rdo;人，他每次都用打工就能接觸到很多人作為回答，其實老爸為什麼會這麼說他很清楚。
他沒有朋友。
但刨去內在原因，他似乎也沒有交到朋友的條件，這一點老爸也清楚，所以每次也就是提一嘴，之後就不再多說。
初一算是他這兩年除了打工的工友同事和房東之外，接觸到的屈指可數的幾個人里最有意思的。
初一帶著他走到了一家小文具店門口，停下來看了看他：&ldo;就這兒。&rdo;
&ldo;嗯，&rdo;晏航點頭，&ldo;我在外邊兒等你，一會兒你請我吃飯。&rdo;
&ldo;我沒，沒錢。&rdo;初一說。
&ldo;十塊錢就能吃碗麵了。&rdo;晏航說。
&ldo;哦。&rdo;初一應了一聲，轉身進了店裡。
晏航往店裡看了看，收銀台旁邊有張凳子，他過去把凳子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