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微微垂了眸,却看到他明黄镶银的鞋子渐渐移近。
那每一步,都像走在她的心上。
偏生,他走得如此之。。。。。。慢,他绝对是故意的,狡猾的心理战术。
她心里的沉凝越来越重。
一言不合,继而动武。。。。。。脑袋鸡冻得只剩下这八个大字。
终于,忍不住左右看看——哪个方向逃跑起来会比较没那么容易被捉。
貌似是都行不通,他会武功轻功,那身手还似乎非一般的彪悍。
这兰林密隐,似乎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呃,当然,即算他把她拖出去大路上那啥,这宫里的人也只会说,皇上英明。
倒是水路比较要得,他好像不会水性。
投湖。。。。。。?这样一想,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
龙非离重重拧了眉心。
这女人总能这样,自顾自乐。
朝上,这几天年相永华忧心仲仲,这等七情上面,谁不知道年夫人病了?
年璇玑。
当那小僮把纸笺交到你手上不久,暗卫已经把消息带给我。
太后华音宫设宴,一为玉致,二便为你。
三方的游戏,怎么才算得最稳健?那便是两败俱伤,第三者不费兵卒,收渔人利。
太后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清楚这场游戏的规则。
当日,当真只为侄女华妃而要寻下毒的借口缢死你么。
醉翁之意在——她一直在帮年相制造造反的理由。
你死了,其父年永华便有了讨伐皇帝的借口。朕七岁即位,不敢落一天怠慢,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巩筑的西凉的平泰繁华,他年相若要反,总得寻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好,否则,怎去堵绝那天下悠悠之口。
所以,年璇玑,其实你知不知道,最想你死的人,是你的父亲。
上次太后一计未成,现在,她也在等你提出探病之措,年嫔与外家多走动,日后,也是诟杀你的一条罪状。
朕一直等着你提出回府,你果然没有令朕失望。
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滋味该是怎样?
很痛快吧。
朕只知道,朕现在并不痛快。
你踏进华音宫的大门,一身鲜艳的红裙,裙踞委地,袖子微微一动,那袖襟处的蝴蝶便似要飞出来一般。
你跟你的贴身宫婢在低声说着什么?你在笑。
这样明媚的笑容,会刺痛人的眼睛。
朕厌恶你的笑。
在麒园,千年前的紫苏树藤上,你说你喜欢朕,你愿意为朕去改变。
喜欢?这便是你年选玑的喜欢?
当玉致玩笑说,用朕与你落在她手上的东西交换,你回答得。。。。。。毫不犹豫。
你的唇微微翘起,还是那样欢快明媚的笑。
很好,真的很好。
现在呢,你又在笑什么?
“玉致手上的东西你不打算告诉朕,这为什么展的芳颜,年嫔也许愿意与朕说说?”
冷沉的声音就在头顶。那莫名的害怕的感觉。。。。。盯着地上绿草丛里男人近在咫尺的靴子,璇玑不觉捏了捏手心,都是冷汗。
她不敢抬头,只道:“皇上要听,臣妾自是千情万愿,只是,皇上能不能先答应臣妾一件事?你能不能站在原地别动?”
她真的害怕他靠近。
龙非离冷笑,“别跟朕说条件,也许你想你凤鹫宫的奴才跪到明日?”
“你——”璇玑一急,倒自己站了起来。
两人不过寸步,他高她矮,呼息能闻。
他眸里的寒冷和怒意,她发誓,刚才一个照面,看得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