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吓得魂飞魄散,惊道:“又来啦!”正要掉头飞奔,却听那人讶道:“老伴,你跑什么跑啊?我又没打你。”
众人定睛一瞧,面前却是个老妇,却是杨家老汉的那口子来了。那老汉哭叫奔前,嚷道:“老伴!险些没命见你啦!”那老婆婆给他一把抱住,不觉讶道:“干啥啊,鸡皮鹤发的,还时兴这个?”正纳闷间,却听唐王沙哑地道:“老婆婆,咱们要赶路……您……您村里可有马车?咱们想借一辆。”
众太监松丫口气,都知道有车可以逃亡了,却听那老婆婆讶道:“借车?不必借啊,你们的朋友来接你啦。”说着便回首过去,朝远处挥手:“几位大爷,你们的朋友回来啦,赶紧过来接人吧。”
听得此言,房总管二话不说,立时抱着王爷逃命,众太监兀自不知死活,只哈哈笑道:“援兵可来了。”正挥手笑喊间,却听得远处马蹄隆隆,大批骑士飞驰而来,烟尘飞扬间,诸人慢慢从背后抽出长刀,当是要现宰了。
“镇国铁卫”精锐已到,一十八骑一字排开,气势慑人,吓得众太监拔腿狂奔,隆隆、隆隆,沙尘擦过身边,大批骑士追出,那老汉呼爹叫娘,正要随太监们奔逃,却给老婆一把拉住了,讶道:“你跑啥啊?关你什么事?”那老汉也是眨了眨眼,愕然道:“是啊,关我屁事?我为何要跑啊?”
“不关我事啊!不关我事啊!”众太监拿出了吃奶力气,一路狂冲百尺,好容易追到了房总管背后,登时哭喊道:“公公!现下望哪跑啊?”背后追兵将至,房总管自也不知该当如何,当下拿出了看家本领,一见前头有座树林,立时钻了进去,一见林间有棵大树,立时绕树打转,猛见树旁有处草丛,便即滚了进去,连着几招使出,便已逃入了高梁田里,匆匆亡命而去。
高粱梗子极高,足供藏身之用,众太监正要缩身保命,却听刷刷之声不绝于耳,面前十八骑一字排开,长刀横腰来砍,如除草般砍断高粱梗子,众太监自知脑袋不保,只得从高粱田里窜了出来,却惊觉面前已是一片平原,再无一物可供遮蔽。
骑兵即将赶到,双方若奔上了平野,脚程对决之下,两条腿的如何跑得过四只脚的?众太监起了怯懦之意,忙取出了银票,盼能以银赎命,唐王爷喘道:“没用的……客栈中人是买不动的,绝不会和咱们打商量……”众太监哭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势已至此,回头亦是无用。”唐王爷遥指北方,咬牙道:“咱们杀回北京!”
“冲啊!”众太监又哭又叫,齐向前奔,听得高粱田里马鸣啡啡,杀手骑士分从左右两翼包抄而来,刷刷数声,黑暗中敌骑全数举刀,唐王爷趴伏在房总管背上,拿出火枪向后轰击,虽知黑暗中毫无准头,却还是频频填药,盼能缓下追兵来势。
轰隆隆、轰隆隆,一十八骑奔入草原,宛如猫捉老鼠,几次逼临砍杀,已是险象环生,却于此时,听得房总管一声尖叫:“王爷!你看!”
天边一条烟尘,冲天而起,眼前连草原也没了,仅余一条阳关大道。在那道路尽头远方,竟似有大队骑兵奔驰而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镇国铁卫”又有援军来了,这回不知到了多少兵马,竟使大地轰轰作响,宛如雷鸣。前有狼、后有虎,房总管再也无力背负王爷,索性坐倒在地,等着给人当头一刀。
啡啡马鸣,背后骑兵已在数尺不远,前方更如雷轰一般,沙尘飞得满玉局,唐王爷咬牙切齿,正要闭目待死,忽然间北方一面飞扬旗幡飞入眼帘,正是“虎威”二字。
“勤王军!”唐王爷提声呐喊:“咱们快躲开!”他奋起了最后气力,拉住了房总管,一并滚入了田边沟渠,其余小太监逃命不落人后,便也一齐跳了下去。
轰隆隆、轰隆隆,第一面旌旗当先飞驰,见是“虎威”,其后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