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隐舟垂眸,眼神冷漠,偏偏唇角带着笑意,道:“大行令,你可真是有病乱投医,老糊涂了,竟求孤来救你?”
“喻公!救救我!我……我只是一时糊涂!被狄人蒙蔽了心神,我……我可发誓,忠心于喻公!”
喻隐舟却道:“晚了。”
大行令的脸色惨白,对上喻隐舟阴鸷的视线。
喻隐舟一撩衣摆,蹲下身来,与趴在地上挣扎的大行令平齐,道:“听说——你虽年纪大了,但是懂得的花样儿很多?”
大行令浑身一震,忍不住筛糠。
这不是公孙无疾诈死之后,大行令调戏叶攸宁时说过的话么?
喻隐舟抚掌大笑,道:“巧了,这不是巧了么?孤的花样儿也很多,你且试试?”
说罢,立刻落下唇角,冷声道:“师彦,照顾照顾大行令,记住了,别顽死了,让他知道孤的花样……比他多。”
师彦拱手道:“是!”
“喻公——喻公!!”
“啊——!”
“啊啊!!喻隐舟,你不得好死!!啊——”
喻隐舟并不在乎这样的诅咒,不得好死?
他冷笑着喃喃自语:“孤已然是死过一次之人,还怕这些?”
他离开大行令的牢房,继续往里走去。
咕咚!!
子情就在隔壁,立刻跪下来,使劲磕头:“君上!君上饶命啊!君上饶了情儿罢!
喻隐舟驻足,冷漠的凝视着子情。
咚咚咚!
子情一个劲儿的磕头,哭起来楚楚可怜,哽咽道:“君上!情儿知错了!情儿之前也是被逼无奈,如今愿意追随君上,一心一意的伺候君上!啊!”
子情发出一声痛呼,被喻隐舟捏住下巴,被迫抬起头来。
迎着牢营中暗淡的灯火,子情的脸面精致又漂亮,尤其是那两道泪痕,楚楚可怜的蜿蜒而下。
子情故意打直脖颈,显露出自己脆弱柔弱的一面,微微缩着肩膀,让锁骨的肌肤裸露出来的更多一些,急促的喘息着,怯生生的道:“君上——”
喻隐舟眯起眼目,淡淡的道:“哭啊。”
子情一愣。
喻隐舟摇头道:“不是这样,眼泪流得再多一些。”
子情又是一愣,使劲挤着眼睛,这才有流出了两滴眼泪。
喻隐舟却还是摇头,道:“不像,根本不像。”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道:“为何他哭起来,便如此惹人可怜,像是要把孤的心窍,哭化了一般,而你……哭起来如此惹人厌烦!”
啪!
喻隐舟说罢,一个甩手,子情痛呼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他?
不需要喻隐舟开口,子情已然知晓,喻隐舟口中的“他”,分明是——叶攸宁!
“君上!君上!”子情从地上爬起来,哆嗦索索的道:“情儿会哭的!会哭的!君上,情儿这就哭给君上看,请君上饶命啊——”
喻隐舟冷冷的道:“不对,重来。”
“呜呜呜——”
“不对,重来。”
“呜呜……呜呜……”
“还是不对,重来。”
师彦在隔壁招待着大行令,虽看不见子情那个牢房的情景,但能听到隔壁的对话,还有呜呜呜的哭声,时而哭得梨花带雨,时而哭得如丧考妣,时而哭得嘶声力竭……
简直……
师彦自言自语的道:“简直哭得乱七八糟,怪不得比不过太子呢。”
师彦也承认,太子的哭声更好听,太子哭泣的模样更好看,太子一哭起来,何止是喻隐舟,师彦的心窍也跟要化了一样,心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