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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无疾道:“你与柳慕之长得一模一样,当年太子与你大哥私奔,不就是为了这张上好的颜面么?这样一看,还真真儿不错呐。”
公孙无疾审视着柳羡之,露出一抹狠戾的笑容,道:“本相要你拆散太子与喻隐舟,分裂他们,让他们反目、成仇!”
“小臣……”柳羡之开口。
“怎么?”公孙无疾冷笑:“你不愿意?”
柳羡之摇头道:“小臣不敢,只是……小臣见喻公待太子无微不至,恐怕……恐怕不好得手。”
公孙无疾不屑的道:“无微不至?在喻隐舟的眼里、心里,只有权术,只有兵马,只有江山,只有野心,儿女私情是微不足道的,即使有那么一点点,你的用处,便是掐断那情欲的火苗,将太子攸宁勾引过来。”
“小臣……”柳羡之咬住后槽牙,沙哑的道:“敬诺。”
公孙无疾笑起来,摆摆手道:“行了,你且去罢,祭奠要开始了。”
柳羡之垂头作礼,退出屋舍,将门带上。
吱呀——
屋舍大门关闭,一道白色的人影从内间款步而出。
公孙无疾看到那白衣男子,立刻收敛了方才对待柳羡之的嚣张与刻薄,恭顺的道:“殿下不是在午歇么,是臣把殿下吵醒了?搅扰了殿下安歇,臣罪该万死!”
白衣男子则是道:“无妨,睡不安稳罢了。”
他说着,看向门扉的方向,眯眼道:“你确定,这柳羡之可以得手?”
公孙无疾笑起来,道:“太子是臣的外甥,不是臣自夸,臣还是了解太子一二的。太子喜爱皮相美色,之前便是被那个寒生迷得神魂颠倒,连储君之位都弃之不顾,最是冲动……柳羡之与那寒生乃是同胞兄弟,皮相一模一样,只要稍加勾引,还怕太子不会旧情复燃么?”
白衣男子点点头,却还是蹙眉,道:“太子毕竟是储君,事关我大周的颜面。”
公孙无疾宽慰道:“请殿下放心,殿下有所不知,那个柳羡之其实……”
他说到此处,略微上前,附耳对白衣男子说了一句,白衣男子露出略微惊讶的目光,道:“竟有此事?”
公孙无疾笑道:“即使太子与柳羡之真的发生了亲密的干系,也不会辱及大周宗室的颜面。”
白衣男子道:“如此便好……咳、咳咳……”
公孙无疾担心的道:“今日天气寒凉,殿下怎穿得如此单薄,殿下还有旧疾,切不可受凉,臣这便为殿下取披风来。”
公孙无疾急匆匆入了内间,白衣男子则是站在户牖之下,宽大苍白的手掌,轻轻推开窗子,眺望着热闹的前堂方向。
自言自语的幽幽道:“宁儿,哥哥回来了。”
公孙无疾首先主持了祭奠,祭奠了太子攸宁的亡母,随后便开始家宴。
家宴设在太宰府的花园之中,天气已然转凉,幸而是中午,今日日头很是旺盛,家宴摆在这里也不觉得寒冷。
家宴开始之后,叶攸宁只用了两口膳食。公孙无疾的燕饮实在太过于清淡,别看叶攸宁是个病美人,羸弱不能自理,但其实叶攸宁是个“重口味”爱好者,并不偏爱清淡的吃食。
燕饮上清汤寡水的,叶攸宁食了两口,食之无味,也就放下了筷箸,随意的转头观察。
来的宾客大多是叶氏的族人,也就是叶攸宁的“娘家人”,不过叶攸宁并不识得他们,叫不上名字,一个个看起来和旁的假惺惺之人没甚么不同。
叶攸宁一回头,便看到了柳羡之。
柳羡之坐在席间最末的角落,他的席位是单独的,因着没有官阶在身,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书吏,所以席面上的吃食,与旁人都不一样,十足的简陋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