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派小说堂会”作为21世纪新兴通俗小说创作群体,在大众媒体视野中曝光较多,而于学术研究者中所获关注较少。具体来说,相关学术论文共215篇,其中硕士论文12篇,学术辑刊一篇,其中2012年以前仅20篇,且“戏剧电影与电视艺术”分类下的论文数量占优,中国文学分类下的数目偏少。
由此观之,国内对以南派小说为代表的,以网络为主要传播形式的新世纪通俗文学缺乏鞭辟入里的研究,相关探索与结论或浮于表面,或因理论化成分过重而文本针对性不足,对其本身的文学价值关注较少。另一方面,以新美学为切入点进行论述的文章及专着,视角多集中于民俗舞乐、影视娱乐,而对应新时期而生的大众文学关注偏少,更多有将这种“快餐文学”一味打作反面例证的倾向。这种局面的产生,暗示国内新时代文学雅俗流变仍然“在路上”:理论根基牢固的学术研究者不愿对通俗文本进行深入分析研读,通俗文本的目标读者群则多数不具备学术研究的专业素养,这归根结蒂是文本自身局限与传统雅俗观念共同作用的结果。
由于受众与文化背景的局限,以南派小说为代表的中国新世纪通俗文学在国际所获关注几近于无,仅有《盗墓笔记》系列小说刊印了英文版并在美国发行。但关于新美学,国外的探讨内容较国内相对丰富,其中与本课题相关或本课题所欲涉及的方面有:对于消费文化的研究、针对娱乐与新美学关系的探讨、新美学中的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新变。
总的来说,国内外针对“南派小说”创作风格与特点、历史继承关系、美学意义及社会意义的具体讨论极少,对新世纪国内通俗文学领域新美学的研究分析略失鲜活。论文申报者对南派小说抱有极高的热情与偏好,且自认具备初步的文学理论知识,故欲立足于文本本身,对“南派小说”及其美学意义发表自我观点,并由此探究新美学的崛起。
一、南派小说的历史渊源
(一)“南派小说”概念的诞生
自《春秋》始,史传取代神话传说成为志人述事的正宗,神话历史化进程由仲尼拉开帷幕。《汉书》得成后,史传文学的文法结构趋于成熟,其以纪实主义为根基,一字褒贬的记叙方式,影响广及书、记、碑、铭、论、序等志人散文。史传文学兴盛后,自庙堂传入坊间,正史之下便有了野史,书、记之外便有了说话,纪实之余便有了想象。小说,即在此时应运而生。
诞生之初,小说内部并无“雅”、“俗”之分。所谓“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亍谈巷语,道听途说者所造也[1]”,这一时期的雅文学为诗词文赋所垄断,而被排斥于正统之外的小说不论题材、派别,皆以“最浅易、最明白者[2]”为正宗,与后世所言“通俗小说”的概念互相混杂,作为“正史之余”,更多地承担着“记正史之未备”的职责,而其娱乐与教化功能,则直至明万历年间,才得到了广泛承认。
及至此时,由于对娱乐与教化的双重目的偏重的不同,士大夫与市民两大潜在读者阶级对小说创作提出了不同的要求,明末冯梦龙于《汉书·艺文志》中首次提出“通俗小说”的概念,自此,“纯文学小说”与“通俗小说”有了最初的分野。
一方面,以文人创作为主的纯文学小说,继承先秦志人散文的文质,由志人志怪小说发展为唐传奇,又演化出笔记体小说及文言小说,到了近现代,则表现为以文学研究会、创造社、左翼作家联盟等文学流派为代表的白话小说。
另一方面,以民间作家自由创作为主的通俗小说,则由口传历史、市人小说,逐步演变出说话与话本小说,在近现代白话文本出现后,与一批由于被新文学抢占市场而被迫向俗向下的旧派小说合流,成为通俗文学的主力军。
现代文学三十年,是通俗小说与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