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圆月才行至天际,月光坠入山林。
虽有圆月高挂,但山林密集,遮去大部分光线,照在山道小径上,只剩下斑斑点点。
山路本来崎岖,又加上视线不佳,也算苦行,王婉之脚步越来越慢,还没到半山腰,只觉后途难登,心中暗忖,我尚且如此,元镜先生年老,岂不是更加艰难,忧心忡忡的回头望了一眼。
谢傅却也习惯夜行,虽然山路不必平坦大道,却也难不住他,他跟在这位兄台后面,却颇有点鞍前马后,保护周全的味道。
突然看见这位兄台停下扭头,似乎担心他,朗声笑道:“兄台,放心,反倒是你自己应该多加小心才是。”
谢傅说着快步跟上,搭讪道:“兄台,你三更半夜到这洞庭西山干什么?”
王婉之一如既往的沉默,脚下细心走路。
谢傅一语之后,恍悟笑道:“我又忘记了,兄台你不会说话,那便我来说,我要到缥缈峰上去。”
王婉之听他也要去缥缈峰,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询问你要到缥缈峰干什么。
谢傅道:“我要到缥缈峰寻找奇药地脂。”
王婉之听到他的目的之后,便收回目光,扭过头去继续看向前方。
“兄台,我也不知道你要到哪里去,一会若要分道,可要提前打个招呼。”
谢傅说个不停,一人说着两人的话,有时候甚至代替这位同行兄台作答,在这寂静无人的山道上,倒也多了几分声音可亲。
他一直是个乐观向上,活泼热情的人。
一开始在澹台府,尽管在人前表现的平和,却是他人生中最为低沉压抑的日子,被驱逐出家门,好不容易有师傅这个亲人,却又不得不悲伤分别。
直到这个时候,他都不知道师傅是否还活着,那句为你留一口气在人间,只不过是在欺骗他。
鹤情的爱,抹平了他身上的低沉黯然,让他这个少年郎又恢复了往时的青春激扬,为师傅为鹤情,奋勇直前。
谢傅如同自言自语,说着说着,竟发现这位兄台不在身边,扭头望去,竟发现这位兄台在身后数丈远的地方,停步不前,朗声问道:“兄台,你怎么了,是走累了吗?”
王婉之不应,她也是凡人,是人就有三急。
谢傅哈哈笑道:“兄台,若不嫌弃,我背你如何,到了目的地,你跟我说一声就可。”
谢傅知道她是个哑巴,为了方便交流一点,回头走了过来。
只是方才走了几步,王婉之立即背过身去,这是一种明显的拒绝举动啊。
刚好谢傅这是尿急,恍然大悟,“我前面等你,夜黑你小心一点。”
王婉之表情一讶,我一言未发,他似乎知道我想要干什么。
见这人主动走远,给她留下私人空间,便朝一旁林荫草丛细细行去。
谢傅这边唰唰几下就完事,扭头望去,这位兄台已经不见踪影,忍不住一笑,虽叫你一声兄台,终究还是小娘子,小娘子就是麻烦。
嘴上还是关心的喊了一声“兄台”。
王婉之本已经解开腰带,听谢傅突然叫唤,着实吓了一跳。
身为名阀天之贵女,从来没有在登东更衣的时候,被某个男人叫唤。
这种不寻常,让王婉之很没有安全感,本来已经解开的腰带重新系上,又特意走远一些。
颇有点小时候躲迷藏的味道,就算一会他犯癫过来,也不会轻易被他寻找。
谢傅朝山上方向望了一眼,虽有圆月在上,终究摸黑,山路不好行。
他倒没什么,对于后面瘦瘦弱弱的兄台来说,却是难行。
谢傅在路边找了些枯枝,解下身上的包袱,蹲了下来,拿出一些布条将枯枝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