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燕语没有应声,王婉之望去,发现燕语居然等到睡着了,莞尔一笑,给她轻轻披了件衣裳就静静走了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走过回廊,穿过花荫,不知不觉就来到上回和谢傅约见的亭榭。
想起上回自己偷偷摸摸,扭扭捏捏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
她也会害羞,她也会赌气,她也会矫情,她也会患得患失,嘴上喃喃自语道:“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也会为公子而……”
说着声音却是一顿,心声怎么也差点说出来。
人凝静夜下,情不自禁的吟起诗来:“流水过涧非有意,白云出岫也无心。人生若得如云水,不见红花亦是春。”
谢傅喝的醉醺醺回来,有时候喝醉了是与友共开怀,有的时候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的内心未必似他表面那般快活,却是把笑容给予别人,把那悲伤暗暗藏在心底,把自己当做一道光,穿过尘世,照亮某些阴暗的角落。
所以他热情如火,却又谨言谨行。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东边宅院里传来波哩波哩,声音虽小,在这静夜却悄然可闻。
有人在吟诗,谢傅爬上围墙,像一条虫在墙头上爬动。
淡淡的月色下,有一道背影站在亭榭下,与黑夜融为一体。
颀长的青缎儒服熨帖的从肩垂到脚下,承托出他形体峻拔,从容有方。
绣着山河飞鹤纹的墨色下摆,在夜风下轻轻漾动。
好一个俊逸出尘的公子。
风过衣止,谢傅又好像看到了在雪域禅房写下动人情诗的鸠摩罗什。
山不言语,故成其高。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谢傅爬下墙头,无声的朝他靠近。
公子突然侧过身去,轻轻的叹息一声。
谢傅看到了他的侧面,云髻高挽的乌黑秀发,披垂在肩前,简直就从琼楼的夜宴中走下来一样。
谢傅心中啊的一声,他从来不知道王婉之的侧容是如此的美俊,美的牵人心弦,俊的温润如玉,丰神隽秀。
这股清净,让身为男人的他也自渐形秽。
谢傅一直都相信王婉之是个美人,他见过她的父亲,一个俊朗透着雍容贵气的男人,从燕语口中知晓,她的母亲是天下第一美人,这样的父母,生出来的女儿,怎能不是美人。
她是天之贵雪。
她的外貌不出众,甚至说丑,只不过是被病魔所掩盖。
就如同一朵已经枯萎的话,你根本看不到那凋谢前的美丽,甚至你都认不出这是一朵什么花。
这一刻谢傅是个俗人,他不想去感悟什么自然道理,人生至理。
他感到很心伤,像世间任何一个普通人,看到美好事物被摧毁,心头被轻轻咬着的伤感。
他从背后轻轻的搂住王婉之。
王婉之吓了一跳,身躯颤抖了一下,真抽风了!
谢傅的声音温柔飘来:“吓到你了吗?”
王婉之听到这句温柔话语,又镇静起来:“是。”
她想挣扎一下,只是纹丝不动的箍束,立即让她打消挣扎的念头。
“抱歉,我只是突然很想抱你,如果让你感到被冒犯,你可以责备。”
他的声音很轻,像一只猫在自己身上捉了一爪,然后蜷缩着身躯在她脚边讨好着,无论举动还是神情都让人不忍责备。
此刻她想着,人如果学会了猫的这个技能,对于女人一定无往而不利。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不一样,不为所诱,清明洞察一切虚伪。
王婉之违心的偏偏不,像呵斥一只犯错讨好的猫那般,冷道:“滚开!”
“我是不会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