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缇约站在墙角,转头以他的角度可以看到白色纱帘后影影绰绰的身影,美好而宁静。
“吃药,积极接受心理治疗,通过转移注意力的方式调节情绪,您需要经常开导,安抚温少爷。”
医生加重了语气,低声说:“尽量不要让温少爷一个人待着,否则会再次做出极端行为。”
裴忱艰难地嗯一声,嘴唇颤动几下,竭力抑制情绪。
或许除了唐缇约和温乐衍,没有谁知道温宿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对于朋友,哪怕是爱人,表面上表现的很克制,温柔,有耐心。
实际上,内里早已经被绝望蚕食成为一具空壳。
为首医生又说:“您不用过于悲观,温少爷和您非常契合,有时你们的精神力融合,也能很好安抚温少爷。”
几人又低声交谈许久,裴忱认认真真听着医生交代的所有大小事。
等助理取来最近要吃的药,裴忱仔细记下剂量,以及可能会出现的副作用,应对的方法。
唐缇约也在听,到最后医生又说起补身体的方法,应该吃什么,喝什么,罗列出一大堆。
裴忱拿出手机,一字不落全部记录下来。
唐缇约挑了挑眉,心想:行吧,这混小子洗洗还能要。
医生离开后,裴忱进屋。
温宿面前小桌的面碗只下去一半,于是走过去端起碗准备亲自喂。
“不吃了,肚子撑圆了。”温宿偏过脑袋,懒洋洋缩进椅子。
裴忱不信,顺着温宿衣摆摸进去,“骗子菇,你指指哪里圆了?”
温宿隔着衣服打他手掌,被摸得痒痒,“你才是骗子,这里啊……”
裴忱认真感受一会儿。
身后房门还开着,半掩。
客厅里他俩的崽子正在玩拼图,唐缇约端着盘水果喂他。
距离不过几步,其实也没什么,但是目前的姿势,极其不雅观。
“手拿出去……”温宿侧颊泛粉。
裴忱指指碗,问:“吃不吃?”
“不吃了,真的好饱啊……哥哥。”温宿喊的好听,是属于南部海峡特有的吴侬软语。
“好。”裴忱起了坏主意,“让我看看到底饱没饱。”
温宿没意识到他心思不纯,大大方方展开胳膊:“那你看。”
裴忱把面前的移动小桌推去旁边,用脚勾过方才坐的椅子,面前没有了阻挡。
裴忱突然撩起温宿的衣摆,俯身低头。
猝不及防被亲了,温宿像是受惊的小动物,瞪大眼睛,直到毛茸茸的脑袋又在怀里乱蹭。
温宿脸颊爆红,双手用力推他。
“怎么?”裴忱低沉地问:“不是说让我好好看看?”
“你……不许亲!”温宿咬白下唇,头顶那颗黑紫色蘑菇裴忱好像没见过。
虽然陌生,但也熟悉。
能把自己毒死送上西天的熟悉感。
“再吃点,行吗?老婆?”裴忱喊的坦然。
“我吃……我吃!你起来!”温宿又羞又气。
裴忱勉强放过他,起身时在温宿泫然欲泣的小脸上又亲一口,“老公喂你。”
温宿踢了他一脚,不要他喂,气鼓鼓端着碗自己吃。
“乖蘑菇。”裴忱说完又被踢了一脚。
劲儿还真不小,踹的腿疼。
裴忱转身去整理带来的行李箱,找出腕表戴上,又拿出另一个新的。
“我来之前把里面东西整理干净,现在里面放的全是生活用品,这只是新的,你随身带着。”
裴忱把新的腕表戴在温宿手腕。
“昨天来正好把腕表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