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之夜,虫鸣稀声,草木在暗夜里闪烁着各自的微光,甘宁骑着虎精寅初,飞将在空中盘旋,他们仨来到了土地庙岗。
他们在原地寻找了半天,才寻到那形似大石的土地庙,随后站在树下等候。
寅初揉着迷糊的虎眼埋怨道:“你说这土地老儿也忒不上道!他求我们办事,却让我们在他家门口等。”
甘宁看了寅初一眼,心想为了这六枚压胜钱,等着吧。
他们站在黑漆漆的森林里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连甘宁这精神很足的修士都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很快亥时已经过去了一半,但土地爷还没有现身。
甘宁忍不住猜想道:“难道说是他说错了时间,不是今夜,而是明夜?”
“很有可能。”
“那就嚎一嗓子,把他给叫上来。”
“你瞧好吧。”
寅初已经憋了很久,顿时双足捶地,深吸一口气大嚎一声:“哇呜!”
咆哮声震动得林间簌簌作响,夜宿的鸟儿惊飞而起,树木的顶部摇摇晃晃,连草上的露珠都被冲击得掉落了一圈。
一阵烟雾腾起,土地公揉着晕晕乎乎的脑袋从地底下钻了上来,看到一脸严肃的甘宁,又看到虎视眈眈的老虎。
他用木杖敲着自己的脑壳:“哎吆,你看老朽这个记性,竟然把今天要去参加盂兰法会的事情忘记了。”
敢情这老神仙不仅帕金森,还老年痴呆啊。
“行了,咱们现在就演上,我把你老扶上虎背,咱这就参加什么盂兰法会去。”
甘宁提起了火把照路,一行人在崎岖的山林间行走,脚下深浅不知,灌木高到能没腰,而且越走越荒凉。
他疑惑地问土地公:“这灵觉寺很偏僻啊,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偏僻是有一点,但这灵觉寺乃是整个凤仙郡香火最旺盛的寺庙,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香火最旺盛的应该是姑臧县的智觉寺吧,灵觉寺真没听说过。”
土地公捋着胡须笑道:“没听说过不能怪你,智觉寺是阳寺,灵觉寺是阴寺。阳寺日出开山门,晨钟暮鼓,入夜闭山门,青灯黄卷入沉眠。阴寺月出开山门,暮钟而晨鼓,鸡鸣闭山门,青灯黄卷无影踪。”
“这大半夜才开门的寺院,鬼去啊?”
“当然是让鬼去了,还有我们这些不方便白天出门的神仙,鬼差。上次盂兰法会的时候,大名鼎鼎的勾魂使者谢必安也去了,受到了隆重接待啊,可惜,我老,堂堂土地,却没他这么好待遇……”
甘宁心想也是,你这土地爷什么都不会,还有帕金森,老年痴呆,他但凡是个势利眼,都不会尊敬你。
他感觉对灵觉寺的老鼠精没什么苛责的,最多就是个不尊敬老人,只是道德问题。
甘宁突然好奇,这位是怎么成为土地公的。
土地公主动开口道:“这荒山野岭怪冷清的,还是多说说话,大家都觉得我老没用了,占着土地公的位置毫无作为,你也这么觉得吧。”
“其实我三百年前是个郎中,走街串巷给人治病,遇到穷困人家分文不取,名声口碑都很好,至于为啥死后能恬居仙位,因为干了两件比较轰动的事。一是我行医途中,路过一庄户人家出殡,棺椁抬至至山路中央。我上去询问,原来是妇女难产一尸两命,已经过了七日要下葬了。”
“但我不知为何突然心血来潮,说这棺内母子能够救活,非要拦住众人开棺救命。结果村里人信了,找来木匠开了棺,我三针下去,孩子顺利产下放声啼哭,妇女也活了过来。然后满村人感恩戴德,欢天喜地迎了回去。”
“其实后来想想也后怕,都死了七天了怎么能救活?万一给人开了棺没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