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眉头一皱,她的手太凉,像个死人一样。
进忠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给她暖手,他不惧冷,也没有带汤婆子的习惯。
卫嬿婉被他的举动吓到,那温暖很迷人,让人贪恋。可她不敢也不愿停留,下意识想抽出自己的手。
“别动,就这一次。你的手太冰了。”低沉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些许的霸道。
卫嬿婉一时不敢动了,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下来,“你欺负我。”
进忠无奈叹了口气,给她擦了下眼泪,他没发现自己的动作那么娴熟,她也没发现已经习惯了他的动作。“没有别的意思,手不想要了?太冰了容易坏死,等它变黑变坏,你想哭都没地方哭。”
卫嬿婉抽抽嗒嗒,被他吓到,老老实实跟他走。
不知不觉间,两人到了进忠的房间内。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早就有了自己一个人的单间,他喜欢清静,两边耳房也没让住人。
踏入房门,卫嬿婉如梦初醒,靠在门边想着是否现在跑开,没拿到银子,还羊入虎口了。可是他.......
她在那里天人交战,进忠将热水到盆里,试了下温度,刚刚好。又把医药箱拿出来,放在桌上。
看她还在出神,过去把她披风解了,见她一脸的防备,将她拉过来,“别多想,你洗个手,我给你上药。”
卫嬿婉决定再信他一次!
如果,如果信错了,至少进忠比吴公公长得好看太多,还年轻,如果他不是个太监...
洗过的双手,灯光下又红又肿,还有些许地方已经破开,看起来惨不忍睹。
卫嬿婉看着自己的双手,和他白皙修长的手对比太惨烈,心中为自己的多想而羞愧。
进忠小心给她上药,听到她痛呼出声,轻轻吹一下,动作愈发温柔小心。
神情专注,她那破烂不堪的手在他眼里像是稀世珍宝,卫嬿婉忍不住又哭了,她从来没有被这样温柔以待过,这份小心翼翼的呵护,在额娘那里都没有得到过。
上了药,又用纱布将破损的地方包起来,抬头就看见她泪眼婆娑。“是不是弄疼你了?”
卫嬿婉咬着嘴唇用力摇头,“进忠,你如果不是太监就好了。”
进忠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伸出手弹了下她脑门,故意曲解,“不做太监,早就被打死饿死了。
身份不是桎梏,别给自己设限,你是谁,你自己说的算。”
卫嬿婉心疼他的遭遇,他比自己还不如。
可后面的话她就不懂了,身份不是一生下就定了吗?自己说了算,那皇上怎么办?“我不懂,不过你说话很有道理的样子。我没读过书,你可不可以教我?”
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又去取了十两银子出来,“你想学,我就愿意教。
不过今天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把银子和刚刚的药都放她手里。“这是刚刚用的药,手都成这样了,想比脚也好不到哪里去。
女儿家身子金贵,回去后记得处理一下。”
卫嬿婉拿着东西,他就这么轻易的给了,心中百感交集,他对她那么好,没要她什么承诺,甚至没要求她什么时候还。
她又想哭了。晃晃脑袋,把复杂的心绪赶出去,她还是想嫁人生孩子,想把自己没有的宠爱,全给孩子。
给她重新披上自己的披风,拿着灯笼,带她出去。看着她进了四执库,进忠才摆摆手,往住处走去。
二阿哥近来病的越来越严重,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场风寒,渐渐有了起不来的架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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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嬿婉成功调到了钟粹宫,专门服侍大阿哥,日子终于好过了一点。
上次与凌云彻大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