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已经有孕,还是有封号的嫔位,是个正经主子了,怕什么呢?”她久久不言,进忠以为她还想坚持。
“可我就是怕嘛,成了正经主子,她们不还是嘲讽我宫女出身!没有家族依仗,荣辱都在皇上一念之间,我怎么能安心?”积攒的情绪终于爆发,将有孕以来在后妃们身上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眼泪也大颗大颗落下。
进忠立刻弱了气势,“好了好了,我帮你想办法,别哭了。”
“不管,我就想哭,我就要哭,我哭又怎么了?呜呜呜,你连哭,都不让我哭!”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
进忠给她擦眼泪,她一哭,他就此彻底没办法了。
“你还怀着身孕,哭多了对身体不好。都快做额娘了,怎么还那么爱哭?”
闻言,卫嬿婉慢慢止住情绪,手摸摸肚子,像是在安抚孩子。
她一直想要孩子,想做一个很好很好的额娘,将自己小时候没有感受到的温暖都给他。
不管孩子是男是女,都是她满怀期待、全心以待的宝贝。
“进忠,本宫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什么都有了,却总是惶恐不安。”她也不想哭啊,可是面对进忠,她总是忍不住。
“其他妃嫔的眼光,你不需要在乎,实实在在权势和赏赐到手了才是真的。
她们的讽刺、挖苦,要么是嫉妒你得皇上宠爱,更要么就是见不得你好。那些不喜欢你的人,甚至是怨恨你的人,你在乎她们的对你的看法做什么呢?
至于出身,如果你的心不能强大,就算你将来位及中宫,也依旧担惊受怕、满心委屈。”
见她听得认真,缓了下给她思考的时间后,才继续说,“佐禄的事情,我还是不建议你做太多。家族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佐禄不会给你带来助益,有我帮你还不够吗?”
那场谈话后,卫嬿婉的心安定了些,对别人的讥讽也开始看淡,不过三两次,她们见不到卫嬿婉破防,也就渐渐没了乐趣。
三月里,皇后和嘉妃相继爆出有孕,只可惜皇后的怀相不好,太医嘱托,皇后需要静心修养、卧床养胎,孩子才能足月生产。
皇后一开始还强撑着,直到身子见了红,才迫不得已将宫务分成出去大半,由纯贵妃和娴贵妃协理六宫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