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乐却显得很谦逊,问道:“长史大人,这刁奴诽谤下官的几句话,你应该都听到。”
“他在诽谤?”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魏长乐叹道:“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轻易出口。”
韦康安靠坐在椅子上,道:“他也是悲伤过度,话说的随意了些,暂时不必追究。”
“所以长史大人的意思,可以随意诽谤,也可以对朝廷命官不敬?”
韦康安皱眉道:“本将并无此意!”
“那就打吧!”魏长乐淡淡道。
潘信也不犹豫,铁尺对着崔管事的嘴巴狠扇下去。
韦康安似乎想要阻止,但终究只是冷着脸。
随着“啪啪啪”的声响,那崔管事嘴中已经直向外冒血。
魏长乐冷冷看着。
他倒真不是因为崔管事出言诽谤而出手。
从两位佐官口中,魏长乐知道此人其实是马靖良最大的帮凶之一。
崔管事擅长盘剥钱粮,在山阴这几年,各种名目的税赋就是此人协助马靖良完成。
马靖良不通税赋,这崔管事却是不顾百姓死活,拼命压榨。
马靖良出身门阀,其实对赋税银钱并不是很在意,但崔管事一伙人却是极尽盘剥之能事,许多赋税都落入这帮人的口袋。
铁尺连抽二十下,牙齿混着血水掉下来,一张嘴也是皮开肉绽,肿得老高,根本说不了话。
两名下人过来扶住崔管事,急忙处理伤口。
“魏长乐,人也打了,现在是否该说说散校郎是怎么遇害的?”韦康安盯着魏长乐,“听说是你送散校郎回来?”
魏长乐也不回答,却高声道:“拿进来!”
外面立刻有一名衙差进来,手里捧着一只木盒子。
那衙差将木盒子放在棺材前,立刻退下。
韦康安一脸疑惑,盯着那木盒子道:“里面是什么?”
“长史大人前来山阴,是为了调查散校郎之死?”
韦康安道:“那是自然。”
“这就是散校郎被害的原因。”魏长乐指了指木盒子,“大人一看便知。”
韦康安更是狐疑,却还是起身,走过去,本想弯下腰拿起盒盖,但瞥了魏长乐一眼,却是背负双手,用脚轻轻踢开盒盖。
他往木盒子里瞧了一眼,赫然变色,连退两步,惊声道:“这魏长乐,你大胆,竟敢这!”
他竟是看到,那盒子里竟然是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
“大人,这就是杀害散校郎的真凶。”魏长乐伤感道:“散校郎年轻有为,却遭受叛贼杀害,实在让人痛心不已。”
“凶手?”韦康安吃惊道:“谁的人头?”
魏长乐双手握拳,“此人自称大菩萨,是藏匿在龙背山的叛匪首领。”
他再次走到棺材前,对着棺材道:“散校郎,你我肝胆相照,虽然阴阳两隔,但我斩首贼首,为你报仇,你也可以瞑目了。”
这几句话一说,马宅众人都是义愤填膺,便是韦康安也感错愕。
是个人都知道,魏马两家水火不容,魏长乐声称与马靖良肝胆相照,简直是倒反天罡。
“龙背山有叛匪?”韦康安脸色有些难看,“我怎不知?”
他身为朔州长史,负责朔州的军务。
按理来说朔州叛匪聚集之地,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有匪却无法剿灭,或许还能有说辞,但是如果连那些地方聚集了盗匪都不知道,那自然是大大失职。
若是没事倒好,但此番马靖良死在龙背山,身为长史却不知龙背山是贼寇巢穴,身为长史,必然会有大麻烦。
“山阴这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