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的哭声越来越低沉,看样子过不了多久这孩子真的就要凉了,更何况被抛得这么狠,而且,连婴儿身上薄薄的衣料也扎穿了。
木子希强装镇定,她跪下向真平王请示,自己还有通译的公文未处理完毕。
顺势又将摔落在她面前的这个婴儿捡起,拍了拍尘土。
“此敌国之子当交由我处理,我定将她碎尸万段,以解父王心头之恨!”木子希定了定神,这么多士兵看见这个女俘都是仇恨的眼神,如果孩子一直在这里,下场肯定很惨。
她有多么想救这个婴儿,言语就有多么狠毒。
天明公主和真平王也不怀疑,允许他们自行处理,木子希暗自窃喜,幸好自己是学表演的。
毗昙也骑着快马追了出去,直到追进小树林里,没有其他人看见了,而且四野安静无声,两人才勒马停下。
“你真的不担心什么吗?”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是个人,我也是个女人,以前看电视剧,打仗的时候,孩子断手断脚的,在废墟上叫喊着父母,得不到回应,我就很心痛。医者仁心,看你能不能救她,实在救不了我也不为难你,找个地方埋了,真跟她说的一样,和母亲再见面。”
木子希说着啜泣起来,婴儿的脸被冻得通红甚至青紫,甚至身体都有些冻僵了,仔细检查身体,好在刀子刺的并不深,也不累及要害,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毗昙认真的看看,就是这个刀子还是有毒的,这种毒比较难解,不过对他来说,解起来不算太难,毕竟,他从小就非常擅长用毒。
只是婴儿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熬不熬得住还得两说。
他从山上采来了宝莲花,加上蜜汁文火煨煮,阵阵药香扑鼻而来,他都忍不住想尝一口,试了试温度,贴近婴儿的嘴巴,可是婴儿纹丝未动,又从她的嘴巴缝流到外面去了,直接洇湿了她的耳朵,木子希这才发现,因为长久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竟然有些溃烂发脓了,黄水结的痂凝固在耳朵旁,实打实的臭。
真没戏了吧,她当真这么狠?
果然信仰的威力没办法小觑呀。
木子希竟有些焦躁,她小心翼翼的耸动这个孩子,希望她还有救,耸动着又站起来,走来走去,她第一次感觉到母性伟大。
她解开外衣,把身体尽量的与她靠紧,皮捱皮,肉贴肉把热量尽量传输给她,可是婴儿仍然不为所动,双眼紧闭着,温度似乎还在凉下去。
“那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毗昙就这么看着木子希脱衣,整个人直接就傻掉了,然后连忙捂上眼睛,虽然他早已知道木子希是个女人。
“不,我怕我那些同事进来,但是他们说不定也有急事要找我,你就守门吧!”木子希安排好了这些,就携着婴儿往床里头躺去,此时正是冬季,太阳退在了云里头,风吹的沙沙作响,又是古老的木头房子,冷空气直往里头钻,又往骨头里钻,盖的被子完全是丝制的,不太保暖,而床垫完全是用禾草做的,闻着似乎有丰收的味道,但完全赶不上昂贵的兽皮的温度,只有守着婴儿,婴儿在这寒冬腊月里才有一线生机。
木子希害怕这还不够暖和,又令毗昙把陶罐烧热了装上茶水,搁在被窝里,就是一个简易的热水袋,温度灼灼的,久久的……
不知睡了多久,木子希被隐隐的哭声吵醒,婴儿因为饥饿和疼痛在她的怀里拱的焦躁非常。
“你来掌灯!”毗昙似乎在呼呼大睡,鼾声很沉重,木子希又急又气把能抓到的砚台向他丢去,倒把毗昙吓了一大跳……
“你看,她活了!”
“你真好看!”毗昙提着灯走过来,目光却落在了木子希的身体上,他的意识有些朦胧,好像刚刚做了一场梦。
木子希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