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再次睁开眼睛,那个小孩的脸,果然在蔡根的视野中消失了,虚惊一场。 经过这么一吓,蔡根也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手撑地就要起身,一阵剧痛从手掌传来,应该是刚才擦破了,强忍疼痛,继续用力,上半身坐了起来,然后,与刚才那张小孩脸,面对面了。 原来刚才小孩是站着低头看蔡根,现在是蹲在蔡根旁边看蔡根,高度正好与做起来的蔡根一致,很白净的一张小脸,小鼻子小眼睛,长得很可爱,只是那脸上的微笑,就不那么可爱了,让人看得脊背发凉。 蔡根距离小孩很近,没有受到攻击,但也不敢轻易有什么动作,等着小孩先动。 小孩像是一张假脸一样,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连那眼神都是一直不变的,难道这个孩子是盲人?他是闻着味,听声过来的? 抬起疼痛的手掌,轻轻的在小孩的眼前晃了晃,小孩保持的只是没有动,不过蔡根却感觉手掌一凉,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凉意从手掌传遍全身,赶紧收回手掌,看见小孩还在舔嘴唇,嘴唇上还留下意思鲜红,他刚才竟然舔我的手,舔我手上的血。 蔡根一下就不高兴了。 以前遇到的灵魂,没这嗜好啊,有吓人的,有不吓人的,但是没有能嗜血的啊,这是什么品种?再有,你舌头上没有什么病毒吧?万一有个什么尸毒,不就废了吗? 用力的往身上擦着手,由于刚才的冰镇效果,手已经麻木得不感觉疼了,怎么办?给小孙打电话?没用,他除呲尿也就会谴责,给萧萧打电话?没留电话啊。给老婆打电话?算了,吵醒儿子更闹心。 小孩舔了一下蔡根的血以后,表情有了变化,好像一个烟民坐了八个小时飞机,在机场外面抽到第一颗烟似的,很过瘾,也很眩晕,这小孩就是那个表情,一脸幸福,还有点小迷糊。 蔡根站了起来,想趁着小孩迷糊,自己赶紧跑,先捡回外卖包,扶起车子,不愧800多元,没摔坏,比蔡根结实。 骑上车,用力蹬,车子没动,这是下坡啊,怎么能不动呢? 蔡根一回头,小孩跟了过来,用一只手,抓着后轱辘,很稳,也很坚决,脸上还有点小委屈,好像是蔡根的不辞而别,让他很心酸。 “小朋友,我还要送餐,你自己玩好不好?” 小孩听着蔡根温和的话语,眼睛露出了疑惑,好像没听懂,发出了很好听的童音, “纳尼?” 纳尼?蔡根第一时间就分辨出,这是外语,这也就是多年岛国动漫和动作片的积累,这小孩竟然不是国人? 虽然蔡根能分辨,但是怎么沟通呢?有限的词汇在蔡根脑中不停的闪出,哭你七娃,亚买碟,衣裤,好像哪个词也不符合现在的场景,对了, “仨由娜拉。” 小孩一听蔡根也和他说一样的语言,双眼全是兴奋,也说了一句, “仨由娜拉。” 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抓着轮子的手,还冲着蔡根微笑的一点头,含义就比较复杂了, 也许是,见到你很高兴,你一路顺风。 也许是,你先去送餐,回来再见。 也许是,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可以试试。 车子能动以后,蔡根也顾不得分析那么多也许了,骑车子就跑,客户是加急单啊。 很快冲出了黑暗,又过了十五分钟,把餐送到了,收了钱,下了楼,蔡根点上一颗烟,站在小区的路灯下,陷入了沉思。 还是让小孙来接自己吧,两个人害怕,总比一个人强。 拿出电话,还没等拨号,小孙先打过来了, “三舅,你干啥去了,店里锁门呢?” 听见小孙的声音,蔡根体会到了安全感,虽然比较废物,那也是有名人效应的, “小孙啊,我送餐来了,半路上遇到了一个东西,还是外国的,有点害怕。” 小孙没有任何迟疑,也跟没把任何东西当回事,无论国内的,国外的, “三舅,你给我发位置,我去接你,我看看啥东西,翻天了呢。” 真是让人安心的小孙,蔡根直接把位置发了过去,就在路灯下等着。 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小孙还是没有来,蔡根郁闷了。 对了,修路,他一个外地人,是不是找不到那条翻过煤干山的小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