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儿醒了?”
“母亲安。”
今日休沐,柳姻这段时日被噩梦侵扰,睡的一向不甚很好,今日难得休息竟起的迟了些。
推开门她就看到柳夫人坐在回廊处正看着院子里两只猫儿在打架,滚来滚去竟也颇有意趣,直到看到柳姻才笑着招呼了一声。
柳姻敛着衣袖,满脸笑意,快步走到柳夫人身前:“昨日有些累了,今日倒起的晚了些,让母亲见笑了。”
柳夫人拉着柳姻坐在身边的绣墩儿上:“先坐会儿。晚就晚了些,自家人无碍的,别放在心上。”
“听兰燕说你昨日魇到了,现在可还好?” 柳夫人看到钱姨招呼着兰燕一起摆了饭,抬手示意柳姻扶着她一起进屋,嘴上还不忘关切道。
“哎,母亲放心,没事儿……”柳姻扶着柳夫人一脸乖巧的应下,随后似乎觉得自己回答的有些生硬才又解释道,“母亲也听说红雨的事儿了吧?女儿那日见她那副模样,着实有些惊到,这几日时不时就做些噩梦,让母亲担心了。”、
“听说了,各有各的缘法,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柳夫人也想到了红雨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嗯,女儿知道。”
母女俩又简单寒暄了两句,才坐回到餐桌上继续吃早饭。
“对了,你昨日说这两日不用去楼里,可有什么安排?”放下碗筷,柳夫人看着她突然开口。
“倒也无事,想着陪陪母亲,目前可有安排?”柳姻面带狐疑。
“想着你若无事,我便带你见见几位好友,你还病着时她们对你我母女多有照顾,如今你一大好当得去谢一程才对。”柳夫人双手握着柳姻的手,眼中满是宠溺。
只这份宠溺莫名让正值夏日的柳姻不由得产生一丝丝冷意,她抬眼看了下柳夫人依旧笑吟吟的脸,嘴角微微一提露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好,听母亲的。”
听到她这么说柳夫人笑意更深,拉着柳姻又是好一番关怀,才放手让她去换了身衣裳。
兰燕拿着篦子比划了半天,才给她梳了个精巧的低髻,簪了几朵金托珠花,再无其他装饰。又捡了件月色绣绿梅襦裙,外罩一件雨过天青大袖衫,鎏金的子母扣紧紧束在细长的脖颈处,将白皙的脖颈拉的更加修长。
柳姻有些不习惯的用手拨了拨领口,前世她便不喜欢高领的衣服,到了清音堂身为花娘的她更不需要穿这种象征着良家女子的衣衫,如今离开了,反倒要日日穿着,过去这些时日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打量了下镜中的自己,这身衣衫色彩清透反倒衬得她容貌清丽气质出尘,只可惜脸上那道刺眼的伤疤为她平添了几分凶厉。
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脸颊,兰燕看出她的失落,忙开口安慰:“姑娘,夫人送的药还是好用的,奴婢看伤疤浅了许多了,想来日后定恢复如初。”
“算了吧,能够浅淡一些我便足矣,到底是深可见骨的哪里就有这般容易好的。”柳姻听罢掩了掩情绪才笑着回道。
她哪里是真的不在意这道伤疤,只是相比于这个时代的女孩儿们,在意的到也没那么厉害而已,再者因伤药的缘故伤疤肉眼可见的消减了不少,虽说还要用厚厚的脂粉遮去,可也比最初她想的好太多了。
想到脂粉她面上露出一丝犹豫,这个时代的脂粉以铅粉居多,虽说这个时代不少非铅为原材料的脂粉,可基本上非常昂贵不是她这等身份能够使用的,长期使用铅粉的下场她自然清楚,此刻犹豫不过是想着要不要自己研究做一些无害的粉。
“姑娘?”见她正在发呆,兰燕轻声换了一句。
“嗯?”柳姻回过神来,不等兰燕提醒,就发现妆容已经弄好,只得暂且将想法放下。
“行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