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双柳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老成的道:“小鬼,不要有情绪嘛,这批木料比较繁重,一队的人体格粗狂适合做一些粗重的活,你们二队相对灵活,你们的镖他们押不了。”
李逢春面色稍霁,抿了抿唇道:“那东家什么时候给我们派活?”
许双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交给他。
李逢春疑惑的打开看了两眼,紧接着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许双柳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只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便走了。
翌日下午,一波队伍从凤鸣镖局悄无声息的出发,很快便消失在人海中。
书房。
“她进去多久?”
暗枭道:“进去半刻钟就出来了,想来是怕打草惊蛇。”
秦相离默了默,半晌云淡风轻的道:“随她去。”
“主子,若是放任九夫人每日都进你们院落半刻钟,之后发生的事恐怕会超出预料。”
“不会,”秦相离把茶盖盖上,“她没这个胆子,叶振萧也付不起这么大的代价。”
他顿了顿又问:“王妃呢?”
“王妃入宫了,听说是挽情姑娘有喜了。”
秦相离一怔,喃喃道:“有喜了……”
“是,好像就是上午的刚诊出来。”
秦相离叹了口气,半晌道:“让太医院的李太医准备一副送子汤药吧,说不定能用上。”
暗枭吃惊的抬起头,须臾紧抿嘴唇垂头应了声:“是。”
——
许双柳这一刻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她紧紧咬着下唇,半晌问:“你有什么打算?”
是留还是……?
挽情精致的脸上毫无表情,手却轻轻抚摸着肚子。
“这个孩子会帮到我的忙,我……当然要留着。”
许双柳心里一窒,她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从挽情入宫起,她就怕她有孕。
女子一旦有孕,其心态会变成什么样,她太了解了。
挽情跟叶振萧并无深仇大恨,甚至还有点两情缱绻的味道。叶振萧对她不薄,而挽情也只是想利用皇上给家人复仇而已,并无直接矛盾,在这种情况下她怀了孕,大概率是会留下的。
而留下了便是给叶氏留下了子孙,以后秦叶大战之后,若叶振萧输了,她跟孩子该何去何从?
为除后患,有了孩子的宫妃是不会有活命的可能的,更况乎那个根正苗红的皇子?
她一脸担忧的看着挽情,“你想好了吗?”
挽情笑道:“想好了,”顿了顿又道:“恩人不必忧心,我知道你担心的事,这个孩子只是我复仇的一颗棋子,不会让他降生的。”
许双柳大为震撼,惊呼道:“你说什么?你、你怎么肯……”
这可是她的孩子她竟能这么狠心?
挽情拉着她坐下,手却不曾松开,另一只手摸着肚子道:“我的身世恩人是知道的,我父亲一生清正廉洁两袖清风,即便被人诬陷都没曾软弱过一次。”
“他做这些无非是为着天理和公道,说到底是以民为本。”
挽情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锦绣宫的奢华,淡淡道:“孟子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我父亲甘愿满门被灭想必坚持的就是这个真理吧。”
她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许双柳的眼睛,“而我身为父亲唯一留在世上的孤女,又怎会违背他的意愿呢。”
许双柳震惊的站起身来,“可是……”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醒她,小皇帝和秦相离的争斗只是党派之争,跟江山社稷并无关系。
“不,”不等许双柳把话说出来,挽情便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