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大厅里布满淡绿色花纹的墙纸,克雷顿有一种处于燃烧着的森林之中的错觉。
随后一个脸色酡红的男人高举酒杯:“敬杰弗里镇长!”
“敬老施密特!”旁边的男人也高喊。
“敬我!”
“也敬路易斯!”说这话的人忽然有些底气不足,后面的声音小了下去。
“敬贝略先生的哨子!”
“敬那些在山坡上牺牲的勇士!”
这些人敬来敬去敬个没完,变着花样给自己和别人灌酒,尽管他们还是信徒,但这两周的事让他们早就昏了头,忘记现在还是在大斋月、信徒不应该喝酒的那些规矩。
在他们的敬贺声中,克雷顿只拿了一把步枪和一些火药弹丸就走了。
离开猎人们的宴会,他折身向珠宝匠劳伦斯的房子走去。
他上次去的时候还有主人招待他,但这次却绝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这里只有芭芭拉。
克雷顿快步走进屋子,然后将门拉上,芭芭拉正等在厅里。
“珍已经处理掉了,还有,我刚刚捡到这个。”她向他展示了一张纸条。
克雷顿拿过纸条,看了一眼,表情立刻凝固。这上面的内容分明是他离开前让朱利尔斯向长老会写的求援信。
“你是怎么拿到它的?”
芭芭拉指了指门:“一只山雀带着它,然后被一只隼追上杀死了。尸体就在外面。”
克雷顿确实在进门前看到一只死鸟,不过是被吃掉一半的状态,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食肉的隼捕食其他鸟类是很正常的,但他根本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这个时候,信使被隼杀害的结果让克雷顿想起至今还躺在床上的玛丽·艾塔。
他什么也没说,将信件叠起收好。
“等太阳落山,我们去杀楚德·奥斯马尔和他的仆人。”
芭芭拉没有惊讶,她只担忧一件事。
“朱利尔斯先生说他们也是超凡者,或许战斗不会很快结束,如果我们在外面战斗被其他人发现了怎么办?”
“你穿劳伦斯妻子的衣服,头发和脸擦上灰,不要让别人认出来你就行。”
“那您呢?”
“我要是被认出来,就告诉本地人珍是个女巫,我被她操控了神智。只要你能在被发现真实身份之前躲起来,我就不会有事。”
说这话的时候,克雷顿忽然感觉似乎有一根老旧的刺扎了自己一下,但什么后果也没有。
芭芭拉采纳了他的建议,上楼换了一身衣服,然后下来到壁炉边,给自己的脸和头发抹上衣服原主人的骨灰,确保晚上行动时不幸路过的路人都只能看到珍。
他们等了一刻钟,大概是四点半的时候,太阳开始下山了。
屋顶、街道上因为庆典而半化的积雪重新凝固结冰,这种现象使得路上行人摔倒的次数也更频繁了。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越来越冷的缘故,两个暗裔注意到今晚愿意出门的人几乎没有,大多人进了屋子就不愿意再出门,这也正好是他们的机会。
克雷顿立刻开门离开,和芭芭拉一起向医生的住所走去。
在寒风中,他再次向芭芭拉低声叮嘱道:“你记住了,先打晕医生夫妇。但如果你觉得对医生夫妇的干涉有被那对主仆察觉的可能,那就放弃行动。如果听到外面有枪响,而房间内有血腥味传出,那你就进去把那个流血的生物杀了,我稍后就到。”
“那如果楚德·奥斯马尔不在呢?”芭芭拉问。
这并非没有可能,奥斯马尔有时候会离开居所散步,但他们却找不到他。
“那就先对那个胖子动手,你找一个没人的房间进去,对着窗户做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