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利德,玛丽·艾塔小姐的精神是否健康?”
克雷顿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个问题困扰他两天了。
自从他教训了这个姑娘一顿,她之后每天都会在那片区域的巷道里游荡,似乎是在找他。
克雷顿甚至怀疑她辞掉了工作,就为了白天有时间找自己。
这种频繁的打扰让他每次都得注意风中的气味,免得在路上和她相遇。
在打那一架之前他还觉得没什么,因为他认为玛丽会把他转眼忘记。
但在发现玛丽可以毫无根据地对一名仅是有点可疑的陌生人(指自己)下杀手后,他不得不对这个人敬而远之。
她的精神过于敏感,就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一样。
这让她能迅速察觉到克雷顿的谎言,也让她的对抗手段格外激烈。
考虑到盖利德是她的搭档,克雷顿认为他或许有办法劝劝玛丽。
狼人不愿意用最极端的方式解决她,她受到的训练和他如出一辙,虽然年纪轻轻,但那久经训练的痕迹却不是作假,一定是从童年开始训练的。
显然,玛丽有一个和他一样是骑兵的老爹。
说不准克雷顿与她的父亲还有同袍之情。
另一方面,玛丽是唯一一个会为了确定他是否蓄意杀人而自己掏钱寻求真相的治安官。
他当初报案时,治安官们一致相信了他的证词,甚至没有去他家里查看。
这种相信反而让克雷顿无法接受。
因为他应该被怀疑。
道德和正义的存在被某些更空洞的东西践踏了。
唯有玛丽·艾塔,
她的行为证明了还有人在坚守正义。
克雷顿不希望她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狼人的焦虑感染不了盖利德,甭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档案室里永远是安安静静的,
书架并列成行,角落里保险柜层层累积如山,只有这里的管理员知道想要寻找特定档案时,它们该怎样去寻找。
盖利德惬意地靠在自己的位子上,漫不经心地反问他。
“她当然异于常人了,你以为随便找个认不清人脸的家伙就能做我的搭档?”
“我以为找个同类更方便。”
“同类不行,能办事的都在其他重要岗位上,分配到治安署的全是热衷暴力的家伙。他们是前几个月零零散散出现的新生儿,都不怎么喜欢吃抑制天性的药,激动起来动静大得不得了。比起他们,我还不如找玛丽·艾塔。”
克雷顿察觉到不妙:“战斗?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瘟疫,我告诉她,那些长得奇奇怪怪有攻击性强的新生儿其实是感染了某种来自殖民地的传染病。杀掉他们才不会扩大疫情。她就很听话的去帮我杀人了。好像是因为和父亲的遗言有关,她一直觉得维持治安是她的责任呢。”
“你这家伙!”
要是这几个月一直在干这种活,玛丽·艾塔的状态就好解释了。
她确实一直在战场上。
克雷顿呲了呲牙,但找不出可以批评对方的点。
因为......
“过程不重要,结果正确就好啦。”盖利德摊开双手,说出来克雷顿也认同的观点:“我们维护了萨沙市表面的和平,这就是成功。”
“说起来,她前不久确实有些困扰。不过因为要我帮忙调查你的事,所以答应继续做这项工作,不过这件事我帮了你,你不用担心她继续找私人侦探调查你了。”
盖利德稍微夸大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希望克雷顿能理解玛丽在自己手下工作的重要性。
但克雷顿却感到他在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