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尔斯难得体现出了职业素养,他站起身按着桌面,上半身朝前倾斜,用力发音,好让克雷顿听清自己的话语。
“听着,我不知道这条项链是谁给你的,但我断定他命不久矣。你要是不想和他一样,就别想着把这条项链送出去了,厄运不会这么快离你们而去的。”
“如果我去找教会呢?”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朱利尔斯为这个惊世骇俗的想法动容了,他不知道克雷顿在本地教会的《义人录》上留下了姓名,不过这不影响他的结论:
“就算他们愿意帮助你,他们的方法也不适用于你,牧师们只会引导太阳的圣力充斥你的命宫,暂时地遮掩住命运的轨迹,但这花费不少,效果也只是暂时的,厄运并没有消散,你每隔一段时间都必须去一次教堂接受圣力的灌注。这对于暗裔来说完全就是自杀!如果你觉得这样也算逃脱厄运的话.....我是随便你。”
克雷顿再一次将头发向后捋,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一劳永逸?”
“这条项链是谁送来的?他知道厄运珠宝的传说吗?”朱利尔斯指着项链示意他看。
“一个盗墓贼应该不会在意这些,为了那么两三个先令,他们连自己父亲的棺材都愿意拆开,而且这条项链是他从水边捡来的。”克雷顿顿了顿:“不过你要是想见他,我也有办法。”
那个盗墓贼声称自己曾为斯捷潘先生效力,而斯捷潘先生正是他在矿井大屠杀事件中遇难的倒霉蛋同行。
当家人失踪了快一个月,斯捷潘先生的家人大概已经在清理各种账单来信准备变卖家产了,他可以到那里问清楚盗墓贼的身份,顺便收购一些底价资产充实店面。
朱利尔斯深吸了一口气,他其实并没有很多处理厄运迷雾的经验,
“等等吧,现在我需要你检查一下这条项链,能判断出它是什么时候制造的吗?”
这是克雷顿的专业所在,而且他之前就研究过项链的做工,此刻便不需要多做思索就能回答出来。
“象牙材质还是洁净的白色,说明它凋刻出来的时间并不长,背面有些水蚀的痕迹,浸泡的程序可能会干扰我的判断,不过即使如此,我也可以肯定它被佩戴的时间不会超过半年。”
朱利尔斯点了点头:“那么使它被厄运迷雾缠绕的那一任主人可能就是在今年离世的。要先找到他,或者她,我才能知道如何化解这份厄运。”
“我会的,不过我想先了解它携带的厄运何时会增长到能伤害我的家人的程度?”克雷顿沉声问道。
法师耸了耸肩:“你大可以放心,除非你的家人和你住在同一座城市,否则它的厄运不会传染。”
克雷顿放大的童孔死死盯着他,咬字更加用力。
“唐娜就住在我旁边的房间里。”
朱利尔斯眨动了一下眼睛,才意识到两人所具备的“常识”并不一致。
“抱歉,是我用词不当,在施法者眼里‘家人’不是个温馨的词,它的判定和你想象得可能不太一样,用属权奴隶来形容更合适。父母诞下子女,于是拥有子女的支配权;或是妻子更改姓氏,从神秘学含义中成为丈夫的附属品,这两类才属于‘家人’,侄女不算。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注意别让她碰这个东西,死的只会是你一个人。”
克雷顿终于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他再次穿上大衣,拿上自己的圆顶礼帽准备出门。
“我会问出那个盗墓贼到底是在那条河边捡到它的。至于你,想办法留在店里和夏绿蒂小姐修复一下关系,你总不能和自己的同事一直置气,那会影响工作效率。”
朱利尔斯没想到他会让自己留在店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