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安陵容正专注地在画布上勾勒线条,色彩渐渐丰满。
她侧身轻移,示意芷若来看:“芷若,你瞧瞧我这幅画如何?”
芷若走近细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赞道。
“娘娘真是妙笔生花,这画中的情景仿佛就发生在眼前,皇上逗着小阿哥的情形被娘娘画的如此生动。
娘娘真是聪慧绝顶,学什么都能迅速上手,奴婢觉得娘娘画的比大学士画的也差不了多少了呢。”
安陵容听后,后退一步仔细观察,开心的笑着说道。
“虽然知道你们嘴里都是恭维我的话,但我也觉得学了这么久,总算是有点模样了。
人生苦短,总得找点乐子来慰藉自己,若日日只盼着皇上,这日子哪里还有趣味可言?”
芷若微微一顿,感觉到了自家娘娘的话外之音,安慰道。
“娘娘别灰心,您之前不是说过吗,华妃复位是迟早的事。”
安陵容一边在画上涂色,一边淡淡地说道。
“帝王之爱,哪有那般简单,不过是权衡利弊下的产物罢了。真心里夹杂着利用,利用中又不失几分真情罢了。”
芷若听着,眉头轻蹙,脸上露出几丝疑惑之色:“奴婢瞧着这次华妃复位也有些蹊跷。莞嫔那么恨华妃,竟然能主动去向皇上求情,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安陵容手中的画笔未停,她继续说道。
“莞嫔此举,不过也是猜到了皇上的心思,顺水推舟,想要借此图谋更多罢了。
皇上重新宠爱华妃,也是为了麻痹年氏一族。
我前几日收到的信你也看了,年羹尧回京后大肆翻修京中府邸,拆毁了周围数百间民居以做修建花园之用,导致百姓流离失所。
其府邸规模堪比亲王,越发跋扈,如此僭越,皇上也快容不下他了。”
果然,华妃依旧是那副沉浸在爱情中的模样,只要皇上重新宠爱她,那个骄傲的年世兰便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安陵容在景仁宫给皇后请安时,她看到了华妃那依旧挺拔骄傲的身影,心中竟莫名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果然,华妃的骄傲终究未能抵挡住时间的侵蚀与命运的捉弄。
未及两月,朝堂之上风云骤变。
督察院御史甄远道、瓜尔佳额敏、薛从俭、洛平等人,联名上疏,直指年羹尧仗势欺人,滥用职权,其罪行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