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氛围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无他,只因为无玄伸筷子的速度仿佛快出了残影。
桌上几人看着他欲言又止,想起了他日日去观音庙里蹭斋饭的场景,算了,看样子这两日把他饿的不轻,时明渊戴澜几人随意挑出了一个话头开始在桌上聊天,端的是一副热闹景象。
遥远之外的京城,街角上挂满了一个个红灯笼一路挂至皇宫前,朱红巍峨的宫门与宫墙在沉沉暮色下仿佛融为一体,唯留绿瓦在上面渐渐往后面蔓延,直至模糊。
宫门口站了两排侍卫,皆身躯凛凛,一双鹰眼不断的在四周梭巡,只待找到猎物将他一击必中。
然而顺着宫道一路行至尽头,蒙着面纱的乐伶弹奏着琵琶古筝,吹着箫,秀丽的小宫女晃荡着宫裙脚步一刻不停的端着盘子在荷塘边来来往往,为着接下来的宫宴做准备。
天色昏暗之时,宫门口停了一辆辆奢华刻有各府标志的马车,行走在马车旁的丫鬟一个个都极有眼色上前等在车厢门口,帘子里探出一双白嫩纤细的指尖,轻柔的搭在小丫鬟的指尖。
而这副场景在宫门前各处都上演着,你是富贵人家,他也是富贵人家。然这皇城根下最不缺的也是贵人。
空旷的宫殿上渐渐坐满了人,精致的布置无一不是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气派。四周衣香鬓影,奢靡至极,富贵妇人之间你吹捧我女儿一句柔美有才,我夸一句你儿子少年有为,一时之间格外和谐。而那些相熟的贵女则坐在一处,用帕子捂着嘴小声交谈着。
“听说八皇子与沈世子在归京途中之时被刺客刺杀了?听闻现如今还养病呢!”一贵女悄声问着身旁的同伴。
“嘘,你可小声点儿,这里面可不是表面看的那般简单!”她身旁的同伴显然知道更多内幕,使劲拽了拽身边好友的手,示意她闭上嘴巴。
她也只是偷偷听到她爹爹与哥哥说话时,根据零零散散几个字句自己琢磨出来的,不过隔墙有耳,更遑论身在皇宫,一言一行都更应该多加小心谨慎才是。
两人都默默闭上嘴巴,默契的跳过这个话题,谈论着京城中新出的胭脂水粉与新奇衣料。
宫殿里乌泱泱的,一派热闹繁华,周昀霄的母亲皇后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皇后娘娘驾到!”一个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响彻在大殿之中,氛围一时安静下来,注视着门口。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走过时只能看见两排的人向她俯礼。
她一步步走上高堂,一番客套的官话说完,桌上众人坐在位置上重新恢复了先前的热闹,只是因着高堂之上坐着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一时都显得拘谨,且今日竟只有皇后一人前来宫宴着实奇怪。
贵妃所做之事再如何也是瞒不过皇帝的耳目,不然不会连皇后和沈家共同针对她母家都当做看不见,反而还顺水推舟了一番。
她们的阵仗那般大,显然就是没有打算隐瞒这事,初听闻贵妃派人刺杀周昀霄和沈修之时皇帝坐在御书房里将桌上的奏折一扫而空。
他还没死呢,只不过稍稍透露的一点消息,贵妃就如此急不可耐出手,周昀霄是皇子,沈修之的祖父手握兵符她怎么敢的?!
平日里因着看她娇憨没甚心计才对她多加纵容,然此事一出往年都是与皇后一同出席的贵妃当即称病未出宫殿一步。
只是这病到底是她自己得的,还是有人让她得的无从可知。
今日召了这般多的世家贵女进宫,表面上说是宫宴,实际上谁人不知皇后膝下的大皇子已到适婚年纪,没看见坐在前头的几家贵女头上带的朱翠都要把人的眼睛晃瞎了。
而坐在高堂的皇后却着实有些头疼,长子周昀宸自小再是乖巧不过,只是选皇子妃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