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慎独。
所以,纵然没人的时候,宋延也会维持必要的谨慎,绝不会让人寻到一丝破绽。他身怀着“余寿道果”这般的大秘密,若是被人发现异常,那可是要被“解剖了研究”的,最次也是个“搜魂”。
这日,他照常和“班搭子”汪素素打了招呼,然后回到洞府。
随着石门关闭,他陡然听到“啪啪”两声,好似是什么人摔倒在地。
宋延眉头一皱,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进去查探发生了什么事的好奇。
他迅速抬手按向机关。
轰隆隆
石门才打开了一条缝,宋延就已经全身绷紧,一副“百米冲刺前的架势”。
任谁都能感到这少年会在石门抬起小半身高度的时候,立刻冲出去。
而就在这时,洞府的黑暗里传来了一声嘶哑的古怪声音。
“别出去了。”
“是,前辈。”
宋延也不问是谁,只是礼貌应了声,然后在石门抬起的时候“嗖”一下飞窜了出去,同时还不忘反手按动机关,以关上石门。
一只皮影乌鸦“嗖”一下紧随着飞了出来,那双栩栩如生的鸟眼古怪且无语地看着他,鸟喙开合,发出不再伪装的老者声音:“你就这么怂吗?”
这一回,宋延听出来了,这是石座翁的声音。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恭敬道:“晚辈”
“入洞说。”
乌鸦道,“你听到的动静,不过是老夫将你两个炉鼎给迷晕罢了。
无身幻鸦的羽毛中糅杂着天生的催眠类毒粉,对付修士虽然只能稍稍晕眩,但对凡人却是一瞬就可让其沉睡。
老夫是在你打开洞府时才入内的,为的只是问你一些话。
你不必担心。”
“是,前辈。”
宋延老老实实随着石座翁入了洞府。
他心中却着实有些凝重:高境界的修士对于低境界修士,真就是想怎么拿捏怎么拿捏。
洞府中,黄昏里,天光如血,垂落而下。
乌鸦和少年对坐于石桌。
乌鸦问:“老夫想问你的话不变。”
“什么话?”
宋延一直是装糊涂的高手。
乌鸦正色看着他,那双瞳孔都如变成了老者的瞳孔,紧接着一字一顿地问道:“九眼琴蚺的神相动了吗?”
宋延双目露出思索之色,给人以斟酌深思,不想错过机会的感觉。
乌鸦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宋延终于开了口,他认真道:“应该是动了,石师,我是这么想的啊”
他综合了一下顾汝风和吕弘的话,硬生生编了一套说辞出来。
此时,皮影峰主峰之上,老者却已面色铁青。
听得良久,却是重重叹了口气。
固然,他可以将他的衣钵传出,而无论是顾汝风,吕弘应该都可以成功接收他的衣钵。
但是他终究不甘心。
他若死,身死道消,还管什么年轻长老,魔二代?还管什么人情世故?
他石座翁要的是一个能够以他衣钵为踏板,更上层楼的天才;而不是一个将他衣钵奉为珍宝,止步于此的普通人。
他只是想到那天才能够替他去看看他未见的风景,便已欣慰无比,只觉纵死也会笑着死。
他在宋延身上感到了一些特殊的气质,所以抱着一丝幻想。
可这幻想正在慢慢破灭。
砰!!
石座翁把桌上的琉璃盏狠狠摔砸在地,愤然起身。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小辈如此生气。
或许是这小辈给了他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