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了?”
“没有,爸,是这样,我慢慢和您说,然后您也别一下子回绝我,您想想,然后明天您给我回电话,我寝室陈小英的妈妈得了重病,需要一笔钱,我想帮她,那我思来想去就只能求助您”
肖清庆自是知道自己女儿性情的,这个闺女打小就有男子的豪气,虽有时候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很细,就像他老婆的说法“我们这姑娘就是个半男半女”。肖清庆将此事和妻子白杨花说了一下,白杨花认为女儿和这个陈小英估计已经是姐妹情深,再一个,估计着这个陈小英家境应是很破落,家中估计是没有长辈了,不然怎么肖英爱会提出来要帮她,肖英爱即是从小到大第一回张口,作为父母来讲,他们只是要站在肖英爱身后成为最有力的臂膀,这样的作为胜过千言万语的说教,不然以陈小英的来历,一个陌生的孩子怎么能让他们夫妻二人拿出那么多钱。
次日的清晨,肖清庆打了电话给女儿说钱已经汇过去了,有三万块,肖英爱给爸爸去了电话,一个劲说谢谢爸爸,这样的家庭,肖英爱怎会可能不安好。
莫长峰那边在姑姑那里也拿到三万块,姑姑说这个钱是要还的,莫长峰还打了借条盖了手印,原本也该如此。陈小英连续两个晚上的辗转反侧,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尽人事,听天命。当年最爱他的父亲离世,她都毫无办法,现今母亲这样,也容不得她一再犹疑和退缩,毕竟是自己之事,正准备梳妆好下楼去吃早饭,便见着了肖英爱和莫长峰已在楼下等她,早餐也已经打好,三人在梧桐树下坐着。
“小英,这是我和长峰哥弄来的钱,有六万块,你先收好,我们一会吃完一起去市里,先弄清楚治疗,看能不能先缴一部分钱”肖英爱说。
“小英,你别又负担,钱的事我们还会在想办法,你先拿上解决燃眉之急,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这样的事”莫长峰说。
陈小英只是认真的在吃饭,心里的样子已经不是头几日的样子了。
陈小英把手中的碗放了下来,擦了擦嘴,很清淡的说:
“长峰哥,谢谢你和英爱姐,我准备去广州一趟找我哥,万一我妈妈真救不回来,他得知道我妈生病的事,钱,我就先不拿”
肖英爱感到惊讶,陈小英这突如的冷静似乎超出了她对陈小英的了解,莫长峰更是如此,他和陈小英交往以来,陈小英基本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此时陈小英的冷静超出了他对她的估计和预判,没有人知道在这两个艰难难熬的夜晚,陈小英的内心哭着哭着的便想起了从小到大的许多事,比如她的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外出时候总是背着她,生怕她走得累,家中偶尔吃些大荤之食的时候,爸爸会故意把自己手中的碗多夹些荤菜留给她,尽管自己妈妈不喜欢自己,但是她的父亲也让她的童年还是有温暖的,只是这温暖过于短暂,从爸爸走了以后,陈小英便将心关了起来,也没有人知道,她用了怎样的意志力把爸爸忘掉,乌诗诗曾经对她说“人一定要往前走”,她一点一点的用时间把流着血的心,再一点一点的缝补回去,天知道那么小的孩子心里是有多苦。
陈小英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长峰哥,你回去吧,好好工作,我去广州回来了再联系你,英爱姐,你也回去休息,这两日让你们跟着受累,谢谢了”。
陈小英说得如此决绝,已不是昨日的样子,莫长峰只得呆呆的看着她离开,肖英爱还未回过神来,小英已经走出了三味小馆。次日的早上,陈小英向学校请了假,去了车站买了去往市里的车票,天才微微亮,寝室的人都还未起来,小英只背了个书包,带上了身份证,学校门口已早早的出摊卖油条,小英拿了一根油条便出发了,等肖英爱下楼追赶时,已看不见小英的背影,肖英爱心里感受到一丝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