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去地里面叫你爹回来吃饭喽。”
缕缕炊烟从泥坯土房中升起,土房中的灶台上,一个年轻的妇人用力的涮干净铁锅上的残渣,不远处还有着汽车的轰鸣声,挖掘机的轰隆声。
“汪!汪!”
一只幼小的土狗摆动着自己的小短尾,蹦蹦跳跳的在莫天脚边打转,乌黑锃亮的眼珠盯着莫天小手上的一块炸鱼肉,唾液顺着舌头流下。
“小黄,你去把爹叫回来吃饭,我就分你一点。”
莫天的声音稚嫩,脸上肉嘟嘟的小脸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奶奶最疼爱的大胖孙子。
“哎哟!”
头上突然受到一记暴击,他立马捂着脑袋跑出去,小黄狗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他的身后。
“赶紧的,磨磨蹭蹭的,菜都凉了!”
母亲单手叉着腰,指着小莫天没好气的说道。
莫天在泥地上小跑着,泥土沾湿了他的新鞋子,很快他就来到田坎边,看到了正在田中忙碌的父亲。
“爹,回家吃饭喽,娘给你炸了炸鱼块嘞。”
“行,小天先回去吃吧,爹马上回来!”
远处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莫天蹲在地上逗弄着小土狗,小黄露出享受的神情。莫天伸出手中的炸鱼块递到小黄嘴边。
“小黄,我给你吃一点哦,你别吃完了。”
“哎,你怎么吃完了!”
“给我留一点!”
突然一只大手放在莫天的头上,莫天气鼓鼓的轻轻踢了一脚小黄,然后就将小手放进大手里面,跟着父亲回家的路上还时不时的回头瞪了两眼小黄。
“哎哟,又长胖了?”
莫天被父亲高高举起,他开心的搂住父亲的脖子。
饭桌上,三人正在吃饭,莫天一只手拿着炸鱼,一只手潦草的拿着筷子刨着碗里的米饭。
“拆迁的事怎么办?”
莫天母亲给他的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然后眼神忧愁的看向父亲。
“哎,这个地是小洞家里面的,这土方子是申伯家的,要是拆了……我们,我们就没地方住了。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让莫天停下嘴里的咀嚼,看着正在给父亲拍背的母亲,在他印象中白白胖胖的母亲,不知何时已经面黄肌瘦。
“冷大夫还是不肯救你吗?我们都……都来这里这么久了,他真的……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
母亲的话语中带着哽咽的语气,眼角尽是化不开的忧愁。莫天听到母亲话语中的悲伤,忍不住站起来轻轻将小手中的炸鱼递到母亲嘴边。
“小天吃,我不吃……”
“咳咳,冷大夫只救苗族人,更何况……
哎,我死后你就带着小天走吧,带着我的尸体去找……去找小天在京城的奶奶吧,他看在小天的份儿上会收留你们的。”
他们夫妻三人已经来了这一个小苗寨三年了,三年前莫先河突发恶疾,本该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他突然被医生宣告死期。
为了这不治之症他散尽家产,亲人朋友都怕被他拖累。
绝望之下,一个朋友为他们推荐了这个苗医,不过这个苗医却有一个规律,那就是……非本寨之人不医!
当初他们刚来这地方的时候等了三天,可等来的却是苗大夫一句。
“你的病怎么得的你自己清楚,若你是苗族人,我付出一切代价倒也可以治疗,不过我们这一脉有族训,非苗寨之人不医!”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莫先河心头一震,这个医生居然能看出他得的什么病,他真的有办法!
随后三年,人想尽无数法子,在苗寨里面建房子,为老人们发福利。数千苗族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