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还攥着个白绢,但早已黑呼呼的了,我用手轻轻一抽那白绢,却没抽动,看来她临死时握的很紧,用力掰开她那细如鸟爪的手指展开白绢一看,是状纸,用血写出来的状纸,字体娟秀有力。
我捧着状纸匆匆的看了几眼,上面写着民女乐门张氏状告本城商贾庞丙文,大意是那庞丙文为谋她家的一处牛眼风水地将她丈夫打死,又仗势将她母子赶出强占了她家的房子地,看完后我咬着牙将那状纸揣进怀中道:“ 妈妈让你看过这布上的东西没有?”。
那小孩摇头道:“没有,妈妈说我还小,让我长大了再看”。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妈妈带你去过这城里的县衙门没有?”。
那孩子道:“去过,去过好多次呢,但那看门的每次都打妈妈”。
我强压着怒火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付近有没有个姓庞的有钱人家?他家住哪?”。
那孩子道:“这个我知道,就在南门城外,他家的庄子可大了,我偷着爬墙上去看过,里面可好看了,不过那狗好凶”。
我心中的怒火越来越重,真想冲过去宰了那个庞丙文,可身上的事情却由不得我乱来,这孩子又该怎麽办?就任由他守在这破庙里?可我又能怎麽办?带着他?这可能吗?我望着那孩子的小赃脸无奈的苦笑着道:“妈妈的病很重,你不要打扰她休息,燕大哥走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说完又掏出两锭银子交给他就向庙门走去。
出了庙门好远回头一看,那孩子正在庙门口看着我,见我回头忽然喊道:“燕大哥,你以后一定要来看我呀”。
寒风中这清亮的童音让我心都裂开了,我向他摆了摆手没敢回答他。又走出好远回头在看,那孩子已跑到庙门前一棵大大的杨树下站着,单薄瘦小的身体在大树的趁托下显得愈加瘦小,我忍不住了,知道如果就此一走这辈子都会为这事内疚,想到这飞步跑回他面前后蹲下来扶住他那小小的双肩道:“在这里等我回来,五天,五天内燕大哥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那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轻轻问道:“那妈妈呢?”。
我向他轻笑道:“跟我们一起走”。
那孩子笑了,小赃脸上的小黑眼睛向外发着光,忽然伸出右手曲起小指道:“咱们拉勾”。
我也伸出右手尾指勾住他那小小的手指道:“好,咱们拉勾”。
回到城内后我加着小心找了个客店住了进去,本来不必这样的,但我现在不想惹麻烦,只想早办完事早带那孩子走。包了间客房后我对跟在身后满脸堆笑的店伙计道:“有什麽吃的给我弄些来,直接送到我房里去吧,这一路可真把我冻坏了”。
那店伙计忙答应着领我到房内后道:“客爷稍等,我去去就来”。说完一溜小跑的去了。
没一会这伙计就会来了,双手端着盆热水,肩上搭着条毛巾,胳臂肘下还垮着个大食盒,进到屋中先哈腰陪着笑将盆放到盆架上到:“客爷您先擦把脸”。
我走过去试了下那水,冷热正好,将手巾投进水中别擦着脸边看他向桌上摆东西,还真不错,两菜一汤外加一壶酒,菜是炒肝尖和葱炒羊肉,汤是海米东瓜汤,都热腾腾的香气扑鼻,我笑着走到桌前道:“我这人一般不动酒,你拿回去吧,这几个菜做的好”。说着从身上摸出快碎银子,约有二两多重扔给他道:“这个你拿着吧”。
那伙计接过后开始有些不感信,抓着银子愣了一阵后道:“客爷,这饭钱是在您出店时结算的,再说,这几个菜哪里值这些银子啊?”。
我边吃边道:“不,这钱是专门给你的,你这人晓事,比我去过的长安洛阳等地的店伙都会侍侯人,过会给我送壶茶来,我这人吃完饭爱喝个茶水”。
那伙计笑着去后我边吃边盘算着怎麽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