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以为常。
这也算的上是农村人的一个不好的习惯。
聚在一起,就喜欢聊别人的家长里短。
就算是一条狗走过,他们都能巴拉巴拉说上几十分钟。
这些人其实也没多大的恶意,只是农村就这么大,能聊的东西不多。
王昊看着有些苍老、白发初显的王有根,不禁有些感慨。
岁月真是不饶人。
自己离家时,王有根还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而眨眼间,六七年过去,他头发都开始发白。
难怪人们常说,世界上最为公平的莫过于时间。
从不会因为你的财富、地位有任何的偏袒。
生而平等,一视同仁!
“有根叔,有什么我能打下手的吗?”
看到王昊,王有根黝黑、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
“昊子,你回来呀,做事先不着急,马上就要开饭了。
具体的工作安排,吃完饭再说。”
闻言,王昊没有多说啥。
毕竟,这样的白事流程他也不太懂。
一般都是同族的长辈在操持,小辈只要听指挥就行。
虽然王昊全程参与过自己爷爷的白事,可其中的流程,他至今也是一知半解。
“二爷的遗体是停放在新房子,还是老屋?”
因为,在王昊毕业的那年,听说二爷儿子王忠武帮他起了一栋小别墅,专门用来给他养老。
不过,许多农村老人,在自知时日无多,便会搬回老屋居住,直到死亡。
有人说,是怕新房子死过人,不吉利。
也有人说,是老人希望落叶归根。
老房子才是他一生中陪伴他最久的物件,在那走完人生最后一程,才算完整。
听到王昊的话,王有根轻叹了一声。
“在老屋,新屋那边你也别过去了。
那栋房子已经被法院查封了,不让人靠近。”
王昊也是一愣。
他记得,王忠武毕业后,就混房地产。
凭借着他说会道、敢打敢拼的性格。短短几年,就成为赣市小有名气的地产开发商。
听说挣了不少钱,不然,也不会在村中专门为他爹建一栋别墅养老。
“叔,这是咋回事?”
见王昊问起来,王有根端来三个塑料凳子,让两人坐下后,说起了王德发家中的事。
王忠武是做房地产起家,看中了其中的暴利。
就学着某大的高周转模式,靠着拿地、贷款、建楼、收拢购房款、再不断循环。
可是,随着摊子越做越大,进来分一杯羹的人就越多。
企业的发展,已经偏离了他的初衷。
而且,出资的那些人,非富即贵,根本不是他一个农村出身的人所能抗衡。
即便,他想要停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开水都塞牙。
这几年,房地产下行,暴雷不断。
银行为了规避风险,直接抽贷。
让王忠武直接坠入深渊。
不仅钱没了,人也被推出来当替罪羔羊。
已经被法院判有期徒刑十年。
王德发本来年轻的时候,干活太多,劳累成疾,身子骨一直都不好。
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一蹶不振。
在床上,坚持了一周,便撒手人寰。
听他讲完,王昊也有些唏嘘,真没想到二爷死因居然是这个。
可是,二爷还有大儿子王忠文,为何不见他影踪。
不禁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