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朱弦越虽然态度诚恳,语气谦卑,但成年人里有一句话叫做:没有答应,就意味着婉拒。
红娘子见话头偏转,善解人意地接下话头。
她刚刚细心留意到了朱弦越为李岩看病时的不对劲,问道:
“食厥你用橘子糖化解,伤寒你也有土霉素片应对。
但叔子刚才眉头紧皱,神色凝重,那应该不是为了这些病症吧。”
朱弦越轻叹一口气,神色又有些沉重地说道:
“没错。我刚刚与李将军询问病情时听闻,你们一路从东往西而来,路上多有遇到病患。
又结合近年北方多地大旱,连续五年大旱之下,百姓死伤遍野,饿殍遍地,尸骨遗落路边。
这些,都为即将的另一场大祸酝酿出了根源。”
李侔微微一皱眉,心中嘀咕了一句:
“神神叨叨……接下来,莫不是要装神弄鬼了吗?”
他是传统的儒家士子,不信神鬼之说。
李岩城府更深,只是专注听着,似乎很是重视。
红娘子听得认真,甚至还给朱弦越倒了一杯酒,待遇大涨。
朱弦越又说:
“我观天象,发现今年入春以来,雨水来得很早。
但是百姓们刚高兴没几天就发现……这雨水,是越来越多了。
我出发之时,渭水的水位已经有泛滥之势。
中原,甚至整个北方诸省,战乱连连,祸及天下。
朝廷府库空虚,百姓人力丧乱于兵祸,十室九空之下,再也没有余力去应对另一大灾祸:洪灾。”
,!
李岩缓缓点头,他不是一般的反贼。
举人的知识积累,让他眼光思维都高寻常人一个层次,自然看得出这洪灾之无情。
他家乡杞县,就在开封东南不远,地上悬河黄河就在眼皮子底下。
对于水患洪灾的认识,更是格外深切。
朱弦越继续说道:“洪灾,还不是最关键的。”
洪灾之后,遍地的饿殍被泡到水中。
依靠着吃饿殍为生的野狗、野狼以及老鼠们也纷纷倒毙于路。
这些,都给疫疬邪气的滋生创造了最佳的环境。”
“我毫不怀疑,有一些饥民在饥饿的威胁之下会选择吃老鼠
甚至……吃更多不忍言的东西。
那么,瘟疫的诞生,也就成了必然。
所以,我一路来此想要找的,是志同道合之辈,能够抵挡瘟疫的友军。”
“瘟疫!怎么可能啊?”
“休得胡言乱语,哪怕你救了我家将主,也不能如此大言诳人!”
“瘟疫一来,那可是整条村,整个城地死一堆又一堆的人!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李岩抓住了重点,当即问道:
“等等,按你这么说,闯军大营里也有瘟疫!?”
朱弦越缓缓点头:
“如果临泉兄对我所说属实,那闯军之中,也确有可能:瘟疫在传播。
但是,不知道是哪一种。有些可能只是普通的伤寒感冒,但有些,那就是要死人的了。”
李岩怔怔地看了朱弦越一眼,说道:
“你所言的瘟疫:土霉素片能治吗?”
朱弦越摇头:“我没把握。
所以,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精力去搞明白,现在流行的瘟疫是什么……又要怎么治。
我的志向和为难之处,想必临泉兄能够理解了吧。”
李岩轻叹一声:
“明达贤弟大才,大志气,大胸怀,我不如也。
其实,瘟疫在中原,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