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越不由念叨地说道:
“李岩的辎重被控制得如此紧,不得不自己去攻破各地的寨子酬粮。
看来……要么是闯王的粮食不宽裕,要么是闯王对李岩,看得挺紧啊……李自成倒是一位枭雄。
当然,也许是李岩自己仁义,把军粮也给了饥民吧。”
想到这里,朱弦越不由进了李岩的军营。因为橘子糖和救治伤病的问题,他的面孔被不少李岩的亲卫、大将认识。
因此,朱弦越竟然能够直入大营,只不过他没有见到李岩和红娘子,而是见到了在营中主持庶务的李侔,李岩的二弟。
朱弦越拱手,直接说明来意,说道:
“德齐兄,今日我来,是想在外面的饥民里也立一杆旗。
一来:招奴仆护卫左右,伺候一下衣食起居,专心医道。
二来,拣选一些聪明伶俐子弟,学习医道。
这瘟疫大难,是天地间第一凶悍之事,今日伤兵营所见所得让我明白,单靠我一人单枪匹马,实在力有未逮。”
李侔听闻,觉得有理,点头笑道:“这事如果是别人,我们自然是不许的。
生怕进了哪家土豪劣绅手中,不得善终,或者成了哪家土寇,填壕沟喂箭头的亡魂。
但这话是明达开口,你又刚刚无私传授救人无数的裹伤救治之法,我自然是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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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亲自帮你去办。不过,还请稍待些许,我写完一封信送给大哥便随你出发。”
朱弦越自然是不着急。
只不过,李侔对于这封信看起来十分重视,竟然是让李俊亲自送信。
李俊是杞县李家的远房旁支,但对起义最为坚持,是李岩俩兄弟十分信得过的人,筹办粮草这等大事也委托他手。
这回刚刚筹办好粮草回来,没想到又被李侔派去送信。
不一会儿,李侔便陪着朱弦越出发。两人也来到了那个排成长队的营门口。
朱弦越先是喊来五名老实愿意帮忙的伤兵亲人,让他们支起一口锅,烧柴起火,热锅倒水放米煮粥。
当然,粮食是他放在客栈里让人拿过来的。
虽然是不知是放了两年还是三年的陈米。
但当浓厚得足以立起筷子的浓粥散发出食物诱人的香味时,排在营门口的饥民们忍不住有些骚动了起来。
这时,朱弦越又立起一根白布,上面写着硕大的几个字:跟我干,管吃,管住,管生老病死!
对于这块招牌,朱弦越是有过好几个打算的,这可是他在明朝的第一批班底呀!
有想写“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的。
有“救济斯民,天下大同”的。
也有十分朴实地想过就竖起一杆旗,啥也不写,就放下一锅粥,有几个收几个,到时候跑路。
但是,最终朱弦越看向这一个个皮包骨,衣衫褴褛的老百姓时,终究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管吃饱,管穿暖!
这都是一帮子饥民,一帮子社会里最底层的人。
他们被土豪劣绅压榨,没了田地,没了粮食,甚至没了妻儿子女,把一切能换吃的东西都换掉了。把一切能吃的东西都吃了。
这些人……你和他们讲什么仁义道德,讲理想,压根就没用!
:()我在明末穿梭1982:争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