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常子到了跟前,自己揭开毡帽,这群军汉方才知道来者不是昔日送饭的老头,那壮汉便狐疑地问道:“你是何人,那老头呢?怎么不是他送饭过来。”
玄常子嘿嘿一笑,双手抱拳,陪着笑脸道:“列位军爷,你们听我解释,我是黄老儿的一个远房表侄……”
“胡说,黄老儿孤单一人,我等从未听他说过在军中有什么表侄,并且你这厮看着面生,寻常并未见过,老实招来,你到底是何人。”
附近的七八个军汉当即警惕了起来,悄悄的围拢了过来,将玄常子包围在中间。
玄常子并不紧张,抱拳环拜了一圈后道:“列位军爷,不必过于担心 ,我就住在济南城外,今日天军来此,我那表叔差人连夜去我家将我请来,想终老之时拉我一把,将我带在身边也好为他送终!”
玄常子对答如流,没有一丝慌张,这般镇定的神色,不禁让这群军汉也放下了一丝警惕心。
他说的话也几乎无懈可击,黄老儿是个火头军,负责每日吃食,这些人恰好是能够轻易出营,毕竟做饭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不可缺,必要时需要出营采买。
这家伙又住在济南城外,不需多长时间,就能带入军营。
“军爷,今日过节,营内为你们准备了不少好酒好肉,这可得赶热吃,不然等凉了就不好吃了。”
玄常子边说,边打开了笼盖,笼盖方打开,一股沉郁的香味便四散开来,玄常子便俯身下去,将里面吃食一一端了出来,最少层是六盘烧鸡,金黄色的烧鸡,滋滋的流着油,香气腾腾。
这些人从辽东出发,走了七八天的水路,从未下过岸,至于船上吃的东西,那就别谈了,不是腌菜就是大面馒头,清淡着将他们肚子里的油水都寡清了。
玄常子不理他们的馋相,又火速的从笼屉中端出了一只烤乳猪,这只烤乳猪大概有二三十斤,为了挑运方便,已被从中截成两半,从断口处,可以清晰的看到烤的火候极好,外焦里嫩,香酥异常。
“军爷,不要急,里面还有了。”
玄常子烤乳猪端出来后,这些人中有两人就开始等不住,已经动手起来了,玄常子嘴角悄悄地一抿,连忙又从笼屉中端出一大盆卤牛肉来。
“抢,抢什么……“那为首军汉当即一耳光照着抢先动手的脸上扇了过来,一脚又将另一个踹飞。
原本跃跃欲试的其他人,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样,顷刻间便恹了。
为首军汉瞪了周遭人一眼,挤入人群,从头上拔出一个发簪,发簪通体由白银打造,在火光中映射着银白色的光芒。
他拿起发簪,在每个盘子上面都插了一插,稍许用衣角擦去发簪上的油腻,放在眼前自己的观察,发簪色泽如初,没有一丝黯淡。
古人最常用的毒物乃是砒霜,因古代提纯工艺落后,砒霜中往往都会夹杂着硫化物,银与硫化物能够产生化学反应,形成黑色的硫化银。
所以古代银针试毒是真的,只不过仅仅能试砒霜。
见银簪并无异样,那为首军汉忽然用一种非常玩味的眼神紧盯着玄常子,望着玄常子后背发凉。
“军爷,小的初来乍到,日后肯定要兄弟们多多光照,这是孝敬兄弟们的,银子虽少,权当给兄弟们买点酒喝。”
玄常子将一块碎银子,大大咧咧地塞入了他的手中,这块银子比鸡蛋还大,少说也有二两,再塞入他手中前,有意无意的让旁边的一众人看清它的大小。
这么大的一个碎银,可够买来不少酒了,众军汉心里乐开了花,唯有那为首军汉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看那军汉的架势,玄常子猜测应是一个哨长之内的小官,今日建奴过节,守备薄弱,估计这火药库,就由这哨长领着手下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