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师傅,你把名单给我列一份出来。”
徐槐意味深长道,如果张玉成和李良杰真的偷走了这麽多的金器也就罢了。
如果不是,那你们紫禁城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是想借着盗窃案平账吗?!
卢象升愁眉苦脸地点点头:“小徐同志,东西啥时候能找回来?”
这我哪知道,可能很多都融化了,如果是被平账……永远也别想追回来。徐槐以官方的口吻道:
“我们尽最努力追回来,减少国家的损失。”
“好,谢谢啊。”卢象升握住徐槐的手,悄无声息地在徐槐手心挠了挠。
??这老头,调戏我呢?徐槐和卢象升对视,卢象升扭头看着其他人,“你们先把这些东西打包,我去趟厕所。”
“大张,你在这陪着,我去找局长汇报工作。”
卢象升和徐槐前後脚出了办公室,徐槐跟着卢象升来到厕所。
“卢师傅,你叫我过来有事?”
小老头做贼似的,探头探头看了眼厕所外面,然後抓住徐槐的手,本就皱巴巴的小黑脸,跟苦瓜似的扭在一起,拍着大腿道:
“小徐同志,出大事了!”
“你慢慢说,什麽情况?”徐槐纳闷,有啥话非得把他引到厕所说?就那麽见不得人?
“田黄三连玺丢了!”卢象升嘴唇轻颤。
???徐槐愣了一下:“你确定?昨天我在养心殿,还看见了。”
“那是一件赝品撒!”卢象升急得拍大腿,方言都飈出来了。
赝品?
徐槐眯眼,难道李良杰偷金器是假的,掉包田黄三连玺才是真正的目的?
还是说,紫禁城有人趁机掉包?监守自盗?
“这麽重要的事情,你为什麽不上报,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徐槐看着小老头。
卢象升叹口气,有些怨愤:
“小徐同志,我在单位人微言轻,没人愿意听我说话,昨天报警,领导把我一顿批评,嫌我家丑外扬……而且我的成分不好,不敢随便提出意见。”
徐槐不可思议打量着卢象升,这小老头还是黑五类?
黑五类最早提出来是50年8月份,那时候只有黑四类,地富反坏四类,58年之後,又增加了右,成为黑五类。
徐槐心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挺和善一个老头。
“成分不好,你还能当副馆长?你属於哪一类?”
“……”卢象升挠挠头:“这个……我是存疑坏分子。”
坏分子就坏分子,怎麽还来个存疑坏分子?
“你犯罪坐牢了?”徐槐捏着鼻子继续问,尽管天气寒冷,气味不是那麽冲鼻,徐槐还是不能待久。
“那个……解放前,我是专门做旧的。”
“……”
原来是靠手艺,正大光明成为坏分子的。
不过造假就造假,整什麽行话,还做旧!徐槐饶有兴趣打量着卢象升,小老头怕不是得罪人了。
坏分子哪还有存疑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徐槐缓缓道:
“那你的手艺一定很棒吧,否则也不能继续留着你在紫禁城工作,还让你当副馆长。”
卢象升错愕地看着徐槐,他这话跟馆长评判他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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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长说,像他这类手艺人,必须放在身边才放心,放在外面容易祸害老百姓。
可卢象升知道,自己冤枉。
他文物做旧,从来不坑老百姓。
因为老百姓都买不起。
“小徐同志,我这个副馆长早就被撸下来了,不管事的,专门干脏活苦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