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来了不纳粮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句话对於活了几百年的灰米丘来说,简直再适合不过。
哪怕资质再平庸,只要活上几百年又不得老年痴呆的话,是个人都能贼起来。
没别的,见多识广。
更何况能从鼠族中脱颖而出的鼠仙。
它的预测十分精准。
当魏忠良遇刺,粮饷断绝的消息传到陕甘战场前线和边军之後。
八百里加急公文就像雪花一样,纷纷呈上崇正的案头。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就一句话:给钱给粮,没钱粮打不了仗。
沉浸在“中兴圣君”的如潮马屁中的崇正感觉有些奇怪,催要粮饷的文书他自然见过,隔三差五就会有那麽一两封。
但也就那麽一两封,平时内阁给出的票拟都是秋收後补饷,魏忠良提笔代为披红回复,然後事情基本就过去了。
这突然一下,怎麽就跟下雪似的,堆满了案头?
崇正急忙召集阁臣议事,阁臣异口同声还是秋後补饷,以前都是这麽办的。
於是崇正亲笔披红,言辞恳切,要求边关将领再忍耐些许时日,待粮饷北运,定在第一时间发往前线。
同时下旨各地督抚,加紧徵收秋粮,徵收不力者,按法查办。
结果,好家夥。
这不回复还好,一回复八百里加急就不是下雪了,而是暴雪。
边关和前线将领催粮催饷就更急了,大有你再不给粮饷,别说打仗了,下面的兵就要造反了。
崇正顿时气的脸都绿了。
自己堂堂皇帝的亲笔披红,竟然还不如魏忠良代披管用?
但崇正这时候也终於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於是急忙招来户部尚书,询问南方的秋粮和军饷何时启程北运。
结果户部尚书支支吾吾,说粮饷没了。
没了!
崇正顿时五雷轰顶,他就算再没执政经验,也明白粮饷的重要性。
此前魏忠良在江南可是筹集了一大批粮饷,只因运河水位较低,没能提早启程北运。
突然一下,没了?
追问之下,户部尚书一口咬定,是被裁撤的厂监和督粮队纵火焚粮,还抢劫了银仓,以泄私愤。
崇正一听,两眼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这种事,自己竟然不知道?
前线和边关将领肯定是得知了消息,所以才催要粮饷的。
当即,崇正便将户部尚书骂的狗血淋头。
可骂归骂,当下的头等大事,还是筹粮。
於是崇正又追问户部尚书,督粮衙门的官吏什麽时候能抵达江南,什麽时候能筹到第一批粮饷。
户部尚书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头。
崇正以为是一个月,结果户部尚书说要一年。
这回不用差点了,崇正真昏了。
一众太监七手八脚的掐人中灌凉茶,才把崇正弄醒。
这一刻,崇正终於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多麽大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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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
黄花菜都凉了。
深感被欺骗的崇正愤怒的直接将户部尚书丢进了飞鱼卫的昭狱,要飞鱼卫以欺君罪论处。
然而处理了户部尚书并不能解决问题。
崇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忙召集群臣议事,结果筹粮的事情没议出个眉目,倒是要求崇正赦免户部尚书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偌大的朝堂除了极少数眼观鼻鼻观心的官员外,绝大多数众口一词,大有逼宫的势头。
崇正气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