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以上。在十年前,这么高的相似度还是很罕见的。但在若雪这里就真的是这样。
所以那天在河边,我见到若雪,马上就认出了她来。
而你(他说的是波历),情况就复杂了。你有两个授体,而且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授体,一个是年轻的黑人,另一个是中年的白人。
(于是他就变成南美人了?而且他还特别像一个南美足球运动员?这个问题当然是娜拉提出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偶然的,两种肤色合成出来变成了深褐色。当然,也可能是有人故意这么设计的。如果是有人故意用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的基因把章程转成南美人的样子,而且是照着一个特定的南美人的样子去做,那可是了不起的成就。不是不可能。只是有点匪夷所思。但这里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少吗?
由于这些原因,那天我没有第一眼就认出你来。
我后来几乎找出了我们从奥曼登机时的所有人,至少那些我印象深的人。跟我走得近的几个人,包括章程兄和若雪,那些新的形象已经刻在我脑子里了。你的两个授者的形象我都记得很清楚,可是我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合成出来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但毕竟印象特别深刻,所以在河边往回走的路上我就觉得你可能是我熟悉的或至少见过的某个人。最后,在咖啡馆门口的那道巨大的闪电,你还记得吗?那闪电特别的亮,持续时间特别的长,其实是很多道闪电的聚集,一道紧接着一道,而且是晃动的。你们知道以前人们常说的激光全息摄影吗?我不清楚激光全息摄影具体是怎么样的。但我有一种感觉,好像就应该是这样。
这种强烈的光线在你的脸上晃动,让我看到了两个不同的人的不同的脸。我甚至看出了第三张脸,躲在这两张脸后面的另一张,即那张原本的属于受者的脸。全部隐隐约约,若隐若现。
所以我在叫出你的名字的时候,心里有了大概50%的把握了。至于这50%会变成100%,那真的靠的是运气了。
这半年来,我的命运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之前,我们的师父经常到别的地方去。
从半年前开始,我也经常被接到别的地方去了。
第一次是施图姆带我去的。第二次也是。后来就是别人接我去了。
我在地下停车场坐上一辆汽车,一辆小车,可是我什么也看不见。坐在车里是看不见外面的,只感觉到先是下坡,然后平缓地行驶,后来开始上坡。最后,到了地方,车门打开后,我发现自己在一个院子里,三面是楼,一面是墙,有大门的墙。
在那里,我才真正体验到了全活体人类转基因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告诉我这种技术叫什么。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或者就叫全人体转基因。我跟木兰姐都是这么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