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我吓得不能动了。我感觉他应该是看到我了。
可是他只是往回走了两步,把一个人扶起来,推回到这个人原来的坐姿上去。
我相信我的眼睛没有花,这个向过道里倒下其上半身然后被推回去的人应该是童城。
我轻轻放下布帘,回到我和艾晚亭的厕所小窝。
发生了什么了?我知道我已经有答案了。
我对重新坐到我腿上、重新搂住我的脖子、重新把发烫的脸贴到我的脸上的艾晚亭小姐说:他们用麻醉剂之类的东西迷倒了全体乘客。不知道要干什么。
别说话!我说。因为就在艾小姐要发议论的时候,我的嗅觉告诉我,那种特殊的统一的香气回来了。这回是从商务舱那个方向过来的。这个香气夹带着语言,是一种闷闷的声音。我略想了一下就明白了,那是透过防毒面具说出话来的声音。
神经紧张可以让人觉得时间过得超级的慢,但好象也能让人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艾小姐坐在我的腿上。我靠着后面的板壁。我们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久到心情紧张的我也进入了睡眠。
我忽然听见艾小姐贴着我的脸几乎咬到我的耳朵的轻轻的话语:飞机在下降了。
我醒了过来。
是的,我也感觉到了,飞机下降的幅度还很大。这是我有了加强性痛感的耳膜告诉我的。
我想说,但我没有说出口:降落到哪里?难道到了申城了?时间上看应该差不多。我看了看我的手表,我们总共已经飞了七个多小时了。
不管结局如何,到家就好。我想。我这么想着,却没有兴奋或者高兴的感觉。
然后我想,能到家吗?我这么想着,却也没有绝望或者痛苦的感觉。
我想起了若雪那句超乎她本性的奇怪的或者说诡异的话:
可是命运会把它交给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