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是:简直就是畜牲,混蛋!
我确认,这是我这么些年来第一次听到他用粗话骂人。稀特除外,那不是骂人的,那只是抱怨,有时候是喜悦的反向表达。
盎格鲁说:他们打你了?
他说:他们敢!
盎格鲁说:那就好。
他说:什么叫那就好?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在我自以为取得了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成就和突破的时候,他面都不露。在我认为失败了,而且是巨大的失败的时候,他却来祝贺。而且刚才又再次地祝贺了。
我说:我不懂了。他祝贺什么?
他说:他祝贺了几点。第一,说我研制出了一种先好后坏的药剂,可以让人在极度兴奋地庆祝后陷入极度的悲伤和恐慌。
盎格鲁说: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让我说下去。第二,说是我研制出了只针对一种基因的办法,同样的药剂对其他人或者说其它基因的人完全无效。第三,说是我研制出了空气传播法,或者说象流感那样的呼吸道传播方式。他还说,这三者合一,足以改造世界。
我说:改造世界?
盎格鲁说:怎么个改造法?
他说:这个他没有说。他还说了,这次的成功不仅是在动物身上成功了,而且一次性地在人体上做成了。
我说:他是说罗比?
他说:你说,你们说,说出这些话来的,还是人吗?
盎格鲁说:他们想要干什么?
我说:我觉得,他们要毁灭一个民族,甚至一个人种。
他说:是的。我也这么认为。我当初研制这种人鼠脑细胞2.0,是在我们研制针对老年痴呆的那种混合剂的基础上做的。我没有告诉你们,对面动物房做实验我也没有告诉你们。因为我觉得这种东西会有风险。没想到一下子成功了,动物都变聪明了,而且是突变。我很兴奋,但我觉得成功来得太快了,不符合生命科学的原理。考虑两三,我还是决定向你们公开,我也向所里汇报了。阿尔贝特来看过一次。一开始他也很高兴。可是很快他就没了兴趣。我估计是因为院里对这样的好事没有多大兴趣。这回,出事了,动物变傻了,他和院里忽然有兴趣了,而且兴趣极大。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失败的事我根本就没有通知过他。可是他在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了。这不是奇怪到极点了吗?
盎格鲁说:对啊。他们对好事不感兴趣,只对坏事感兴趣。这也太奇怪了。
萨克逊说:而且,阿尔贝特最感兴趣的是,这种先变聪明再变傻的药居然只对h35基因有效。就象波历说的,我觉得他们就是要制造毁灭一个民族的生物药物。我当然不会把配方给他们。这个配方绝对不可以流传出去,疯子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晚上,我们还是四个人,即娜拉,若雪,云吴和我,我们四个人还是象以往一样,在晚饭后一起向海边走去。可是我们是一起,四个人一起拐弯的。
原因是,娜拉见了面就迫不及待地问我事情的进展。而我一说这事,就完全彻底地吸引住了若雪和云吴。
然后他们就自然而然地跟我们一起拐弯了。
我们在海边,在靠近东面的峭壁的礁石堆上,坐了很长时间。坐到天黑。那天没有月亮,天特别的黑。
我们的声音比大海的涛声还大。
那三个人比我还激动。
我再次发挥了一下我作为分析家的特长,我给他们归纳了一下:
第一,这个地方是一个黑暗的、恶毒的地方。仅从人被弄到这里来的途径就可以知道,这里是一个做坏事、做见不得人的事情的地方。
第二,我们在这里搞研究,当然有好的研究,既然是研究生命科学,那是离不开好事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