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才具佳,有柳氏一族在朝,皇兄可无忧矣!”
“呵呵呵,彦达此言,亦是为兄心中所想。”
“若满朝文武皆如柳氏叔侄,我南国又何愁不兴呢!”
皇帝说着,手指停在了盛棋子的玉盒之中,沉寂了好一会儿。
“皇兄,恕臣弟直言。”
七殿下直起身子示意。
“你我兄弟二人,彦达有话但讲无妨。”
皇帝举手按了按七殿下的手臂说道。
“如今主上英明,朝中亦不乏贤能之辈,可纵观前史,诸朝诸代皆能善始而难以万年。”
“观我宗族王侯,乃至于子侄后辈,虽有出类拔萃之士,但清心寡欲者实为少数。”
皇帝捏着棋子,盯着棋盘继续聆听着。
“宫中宿卫、朝中青壮、府衙郎官,皆为我等之传承,可如今各个攀附权贵、结党营私、鱼肉百姓,实乃府院之恶,对上阿谀奉承,对下居高自傲。”
“倘若听之任之,恐怕......”
皇帝听后皱了皱眉。
“你是说皇族后辈有不臣之心?”
皇帝直起身板儿,毕竟这可是关乎国运的大事。
七殿下摇了摇头。
“现在我还不敢妄言,不过如此下去,臣弟实在担心......”
“嗯......”
皇帝捋了捋胡须,沉思了片刻。
“细数皇族子侄,属正德最长。”
“太子统儿、豫章王综儿、文达世子恪儿、恭儿,长沙王世子孝俨,皆年少青春,心性尚无定数,还需假以时日调教才是。”
“至于其他世子,虽已近青壮,然无甚功名可言,回想他们父辈,都是同你我并肩作战兄弟。”
“你我既为叔伯,又如何能无端斥责呢!”
“佛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作为叔伯,我们理应用心教诲,方为上策啊。”
“皇兄所言甚是。”
“这样,我会降一道旨意,让太学和地方学舍施以佛经教化,相信诸子侄儿孙定能以善为首,行孝为先。”
“吾弟觉得如何?”
皇帝的一番话,很显然是对那些子侄小辈下不去手的意思。
当然,仅凭七殿下只言片语,就把皇子子侄给怎么样了也不现实。
既然提醒的目的达到了,七殿下便拱手作罢。
“皇兄仁爱,弟羞愧万分。”
“哎!彦达身为侍中,又为亲王,既为我分担国事,又不忘点化子侄一辈,为官乃国之首要,居府乃慈爱长者也!”
皇帝说着,接过了喜儿递过来的茶杯,吃了一口。
“说到国政,臣弟还有一事要报。”
“你且说来。”
“近日中书省接到北徐州奏报,五州都督萧靖艺任人为亲,刚愎自用,致使战机贻误,损我兵将。此事本由中书徐令和御史孙中丞于昨日朝会进行奏报,但我思量再三,还是将奏表带给皇兄先行过目才为妥当。”
“此事关乎北徐大局,更关乎我皇族颜面。”
七殿下说着,便从宽袖中拿出一本糙纸递了过来。
“臣弟擅自做主,压下了奏表,还请皇兄降罪。”
七殿下低头拱手。
皇帝垂目低眉,接过糙纸后仔细查看着。
奏折上,是萧子昭带头参奏。
建安王、轻车将军萧子明、扬州大中正陆明霞、临川内吏到茂公、扬州治中何敬容跟着署了名。
要说扬州所辖之地出了什么事情,这几个人联名上表也是在意料之中。
但在署名的最后,还跟着给事中陆佐公、骠骑将军、临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