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辰见状急忙拱手示意。
“裴将军,你怎么来了?”
“常侍莫要惊讶。”
“陛下放心不下,特遣我来此护送常侍。”
“奥,有劳将军了,让陛下费心了。”
“陛下口谕,让我们午后便出发,并且特地拨出羽林卫、屯骑共百余人随萧使前往北徐州。”
“我们?”
“正是。陛下知道常侍不善武艺,故而让我护卫左右。”
说话间,渡口岸边驶来一艘中型战舰。
船头垂着四面风帆,船体长三丈,主仓有三层,船肚子高一仗有余,船舱外侧镶着一个张口的金色狮子头,船尾高高的竖着一杆黑底金边的飞龙大旗,又有一面黑底白字旗帜矮了大旗数尺。
旗面随风摇动,隐约间只见一“裴”字绣于旗上。
“萧使节,请!”
裴渊明扬手示意。
萧辰望了望战舰,又看了看裴渊明。
“将军请。”
如此,二人登上船舱顶楼,秦淮河由远及近,大小景色尽收眼底。
裴渊明见萧辰一副低落的样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额......此舰名唤‘破斗’。”
“因承旧朝斗舰,我南国工匠改动其中枢,使其变得更为强大,陛下为表敬意,故而取一‘斗’字为名。”
“原来如此,这么说南国的水军都已经配备了这种战舰了?”
被萧辰这一问,裴渊明的脸上倒是有些洋洋自得。
“呵呵呵,常侍莫急,此舰不过为二等舰,真正到了战场上,我南国水军自有‘金翅’‘青龙’数艘主攻战舰。”
风帆扬起,角吹鼓鸣。
破斗舰载着萧辰一行人便出了秦淮河。
入夜后河道上起了阵阵凉风,船速也跟着加快了许多。
借着舱内的烛火,裴渊明见萧辰脸色铁青,于是抿嘴儿捋了捋胡须。
“常侍可是感到头晕目眩了?”
的确,萧辰是晕船了。
“让将军见笑了,确实有点难受。”
话音刚落,萧辰便跑到窗边呕吐了几口。
此时裴渊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陶瓶,抖出了一粒药丸递了过来。
“来,服下此药,不出片刻便可消除症状。”
“奥,多谢将军。”
萧辰服下药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胃里也感觉好了不少。
虽说船舱里的基础物品还算齐备,茶具、点心也一应俱全。
可是老这么坐着都一个下午了,确实有些无聊。
忽见裴渊明拿出了一个小木盒,里面盛着一个骰子盒,自娱自乐的摇起了骰子。
“将军这是?”
“哦,常侍有所不知,某不好女色不好金银,唯独这美酒和骰子最得我心。”
“到北徐州还有些时辰,倒不如用这小物件儿消磨些无趣,博个开心。”
“呵呵呵,这么说将军对摇骰子的技法肯定是了如指掌喽!”
萧辰本就是奉承一句,没话找个话,可那裴渊明听后倒是眯眼笑了笑。
“呵呵呵,了如指掌倒是不敢,只不过是些皮毛而已。”
“不瞒你说,我自小顽劣,家父虽频频施以家法,终未能使我成为贤人雅士,以至于我只有这一身粗糙武艺和这手把玩之术了。”
“让常侍见笑了。”
听裴渊明这么一说,萧辰倒是多了几分敬意。
毕竟人生在世,有几个人能成为人中龙凤呢。
一门儿技艺吃一辈子,就已经很让人羡慕了,更何况他还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