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叩见陛下。”
“德继啊,有什么事吗?”
“长沙郡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皇帝低声问道。
“长沙郡尉王永平来报,前几日府衙遭遇大火。”
“长沙内吏吴征,衡阳、益阳和邵阳三县县令共四人皆被大火烧死。”
“什么?被烧死了?”
“他们不是安顿在郡府中吗?”
“陛下,长沙郡尉王永达和湘州刺史王德重正在殿外请罪。”
张德继再次拱手。
“大火因何而起,可有查到?”
“据王永达和郡中官吏说,是吴征等人收买狱卒私自放火,意欲借机逃跑,可没想到事情败露,自己却葬身火海。”
“我已派人去往长沙郡府,过几日便能有确切结果。”
“嗯,若有消息,速速报来。”
“末将领旨。”
“陛下,我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你且说来。”
“贿赂官吏、勾结外藩乃是十恶不赦之罪。若罪行做实,即使那萧辰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脱干系。”
“而那几位官吏皆是证人,如今他们莫名丧命,会审萧辰在即,此时却出现这种情况,恐怕是某些人......有意为之。”
皇帝捋了捋胡须,微微点头。
“七弟也该回来了......”
“德继。”
“末将在。”
“你给始兴王修书一封,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京。”
“是!”
“还有吴征和那几位县令,好生安葬吧。另外要抚恤他们妻儿老小,他们虽无政绩,可毕竟祸不及妻儿。”
“至于王德重和王永达,就让他们暂且回到馆肆,过几日朕再召见他们。”
“是!”
南阁里一片寂静,萧辰喝了一碗粥后端坐在内堂里,捧着一本《汉书》有一段没一段的看着。
“郎君准备好了?”
屠前辈坐到桌案对面问道。
“也没什么准备的,只有一封书信,还要劳烦前辈替我带给易琼大哥。”
“一定。”
萧辰说着,从腰腹间掏出一张信封来。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临川王亲启
“六殿下?”
屠前辈再次瞄了瞄,确定自己没看错。
“嗯,根据我多日思量,觉得有必要给六殿下写一封书信了,说不定还能助我洗清罪名。”
“哦?郎君有如此信心?”
萧辰摇了摇头。
“贿赂长沙郡官吏我承认,不过勾结外藩我是被栽赃的,只是没有证据自证清白。”
“为今之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让我进去,我要见萧辰!”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屠前辈和萧辰起身走了出来,只见韦铎带着几个羽林卫正和一个人在撕扯,那人身披铁黑色铠甲,右手握着一个玉器。
“大哥?”
萧辰跑上前去,看了看韦铎,低头拱手。
“还请韦少丞通融一下,我已是将死之人,能否让我同大哥说几句话。”
韦铎绷着脸,示意羽林卫放手。
“多谢了。”
“贤弟,我看到那个索虏了。”
“大哥稍安,咱们到屋里说。”
于是易琼来到堂内落座,又将晨间的事情说与他听。
“此物乃是贼人慌乱间掉落,只是不知道这器物属于何人。”
萧辰摸着那件玉器,稍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