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舟沉声道:“言归正传,徐大人,眼下可能进去了?”
杨天宝一脸疑惑地看向徐光:“这宅子,若是没记错,是你让辉儿建的吧?那也就是我杨家的产业,他们凭什么进去?”
杨天宝回头,望着被小厮抬着的儿子,双眼目不转睛,斜视着一旁的女子。
杨天宝眉心深锁:“辉儿这是怎的了?怎么不动了?”
他慌忙上前,将手放在他鼻尖,随后拍了拍胸口:“还有气,幸好幸好,差点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还真是死性不改,不能动弹还惦记着女人,也就这点出息!”杨天宝一巴掌拍在儿子脸上,杨映辉顿时眼含泪水地瞥向他,嘴唇微微抽搐,委屈至极。
杨天宝终于反应过来杨映辉哪里不对劲,指着天禄质问道:“你对辉儿做了什么?他为何不能动弹?”
墨砚舟舟一脸淡漠:“天禄,解穴。”
听到命令后,天禄斜睨杨天宝一眼,快速走上前,解开了杨映辉身上的穴道。
“爹!”杨映辉挣脱小厮的搀扶,扑到杨天宝的怀中:“爹啊,就是他们哄得果农改签契文,再也不将果子卖给咱了。”
“原来是你们,还真是冤家路窄!”杨天宝瞪着徐光:“你这县令,就是这么看着外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欺负本地百姓的?”
围观的百姓中,突然有人开口:“你杨老爷,可算不得什么良民。”
“就是,你不欺负咱们就不错了,还说人家欺负你。”
“这行人一看便知是文人书生,如何能欺负你杨老爷?还真是猪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
徐光脸上再也挂不住,进退维谷之际,小果赖突然开口:“这宅子里,莫不是真有鬼吧?”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接话:“这宅子中的怨魂女鬼,怕是数不胜数。”
墨砚舟缓缓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徐光,转向围观百姓:“此话何意?”
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道:“草民曾亲眼见着那杨映辉,将李县丞的幼妹掳进这座宅子,不久便传出其妹咬舌自尽的消息。”
另一名脊背弯曲的老者点头附和:“可怜李县丞兄妹早年丧父,两年前母亲病逝,只余他们兄妹相依为命,如今却哎”
“听闻这位大人,是京中来的大官?可是比徐大人官阶高些?”
“是,诸位若有何冤屈,尽管道来,本官定不偏不倚,严惩不贷。”
老者长叹一声:“若非徐大人只手遮天,李县丞也不会苦于求助无门,常跪于他门前。”
徐光立即辩解:“墨大人,您可别听他们瞎说,下官从未苛待下属,又何谈李县丞求助无门一说?”
乔惜似笑非笑地轻眺眼眸:“是吗?真是不凑巧,今日我们去寻徐大人时,刚好在您府外遇到跪地不起的李县丞呢。”
徐光眸色转黯,他不是老早就让人将那榆木脑袋轰出去了吗?怎会被墨砚舟他们遇见?
乔惜垂眸,小果赖默契地与之对视一眼,只见乔惜澄澈的乌眸往门口方向瞥了瞥,小果赖立时会意,眨了眨眼。
乔惜浅笑着挑眉,只见小果赖悄悄地向着门口挪去,趁人不备,暗自运功,猛地一把将大门推开。
众人循声望去,宅院中阴郁昏暗,明明院中是露天庭院,并未有任何遮掩,却透出阵阵阴寒,阴沉沉的,瞧着十分瘆人。
院中浓雾沉重,并无消散之意,好不容易适应后,待看清宅院中的布局时,众人眼中满是诧异之色。
围观的百姓为了更直观地看清宅院中,自发迈上台阶,刹那间,宅院大门被围得水泄不通。
杨映辉见状,拽了拽父亲杨天宝的袖口,压低声道:“趁着现在,赶紧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