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墨砚舟与天禄返回寝殿,准备沐浴,洗去一身的疲惫。
前往衣柜取衣物时,墨砚舟发现里面全是清一水的浅色系。
眉头微蹙,墨砚舟唤道:“天禄。”
天禄撇撇嘴,快步上前:“又怎么了?”
墨砚舟自动忽略他语气中的不耐烦,只向柜中的衣物轻扬下巴:“这是怎么回事?”
天禄微微皱眉,一副不解的样子:“什么怎么回事?”
墨砚舟问道:“为何都是浅色衣物?”
天禄斜睨他一眼:“当初不知道是谁,抱着这堆衣物回来时脸都要笑烂了,今日是闹哪出啊?”
“是出趟远门,将魂给落在九重山了吗?还是被什么妖物附体了?怎还开始作天作地了?”
“天禄!”墨砚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一字一顿地往外蹦:“你,还,想,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天禄缩了缩脖子,迅速后退至门口:“咋的?您还能学后羿射金乌,把它给射下来不成?”
“您不稀罕属下,属下还不乐意伺候呢。”话毕,天禄迅速逃离现场,脚步轻快,蹦蹦跳跳地向着天启宫主殿前进。
自从少主与老道从石屋出来,他的性情就变得和从前一样冷漠,这一路上天禄简直受够了!
他好怀念那个笑容满面的少主啊!
突然,天禄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小果赖呢?”
糟糕,他怎么把小果赖给忘了?
完了完了,不知道这小家伙跑哪儿去了,他该不会那么倒霉,正好撞到惜姐的枪口上吧?
果不其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当天禄敲开天启宫主殿的大门时,他看到的正是乔惜和小果赖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的场景。
听见动静,两人一齐将目光齐刷刷转向他。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天禄紧闭双眼,缓缓转身。
乔惜撇撇嘴:“掩耳盗铃。”
接着,她提高音量:“天禄!过来!”
乔惜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天禄顿时泄气。
他缓缓转过身,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惜姐。”
说着,他狗腿地小跑到乔惜身后,殷勤地为她捶着肩膀:“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呐~”
乔惜向小果赖轻扬下巴:“说说吧,他是谁?”
小果赖叉着腰:“我是他铁哥们儿。”
乔惜皱眉,望向天禄的眼中满是询问。
天禄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天禄撇撇嘴,果然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类人,都一个死出样,净知道逮着他一个人欺负。
“他是九重山上的小道童,名叫果赖。”
乔惜皱眉,难以置信:“果赖?认真的?”
小果赖坚定地点了点头:“比真金还真!”
这名字还真是敷衍,随意到了极点。
乔惜向隔壁努了努嘴:“说说吧,那狗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小果赖老气横生地叹了口气,捋了捋下颌处并不存在的胡须:“凡事有得必有失,遵循自然方为大道也,善人可明了?”
乔惜翻了个白眼:“不明了,孤只知道,孤即为一国之君,则有权制定规则,旁人也只能遵循孤的规则!什么大道小道,统统靠边站!”
“还有,孤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乔惜傲娇地扬起下巴:“女施主、大善人这些称谓都无法与孤相配,若是你不介意,可唤孤一声女菩萨。”
小果赖嘴角抽了抽,“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着比我家老头还要脸皮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