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悠扬的琴声如同涓涓细流般传进她的耳朵里。
那琴声仿若灵动的精灵,在空中轻盈地跳跃着,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带着无形的丝线,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轻轻地拉扯着她的心,吸引着她不由自主地朝着声音的来源缓缓走去。
她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路两旁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也在为这琴声沉醉。
绕过一座造型别致的假山,眼前出现了一个古雅的亭子。
亭子的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亭子中间,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端坐在那里抚琴。
他的背影挺拔而优雅,一袭白衣随风轻轻摆动,远远望去,真好似那墨砚舟。
男子像是察觉到了周围气场的细微变化,耳朵微微一动,
随即手指轻轻按在琴弦之上,那正在流淌的琴声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戛然而止。
他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到周芋琪身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
紧接着就皱起眉头,出口便是一句:“臭婆娘,你当真敢来?”
周芋琪一听这话,立马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个家伙,正是在从逸水回京途中,
一路上像只聒噪的麻雀,喋喋不休,害得她这一路简直苦不堪言的天禄。
周芋琪心中虽有怨气,但此刻也顾不上和他计较,
快步朝着亭子中走去,眼睛紧紧盯着天禄,直截了当地问道:“墨大人呢?”
天禄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笑了一声,
极为不屑地斜睨着她,故意拖长了音调说:“三个字,不知道。”
顿了顿,又提高了声调,“四个字,关你屁事。”
“你!”周芋琪气得脸都红了,紧紧地咬紧牙关,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不对不对,”天禄慢悠悠地缓缓站起身来,
他身材高大,站在周芋琪面前就像一座小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还微微扬着头,就差用鼻孔对着周芋琪了,嘴里吐出四个字:“是无可奉告。”
说完,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一边哈哈大笑着,
一边转身朝着一旁站着的小厮挥了挥手,大声说道:
“去,把这等污秽之物扔出去,可别让她坏了我墨府的风水。”
那几名小厮听得天禄的吩咐,恭敬地微微颔首,然后迅速朝着周芋琪围了过来。
周芋琪见势不妙,又气又急,气得直在原地跺脚,恶狠狠地指着天禄说道:“你给我等着!”
说罢,她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气鼓鼓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她的脚步又急又重,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把地面踩出一个坑来。
待她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从一旁的屋内,缓缓走出一个人,正是纪衔华。
他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天禄身边,
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眼睛斜斜地瞥向天禄,慢悠悠地说道:“说说吧,她都跟到这了。”
“说什么?”天禄一脸的不解,眼睛里满是疑惑。
“说说,她与砚舟,到底是何关系?”纪衔华挑了挑眉毛,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
天禄嘴角向下一撇,满脸都是不以为然的神情,还从鼻腔里轻轻地哼出一声来。
不屑地嘟囔着:“能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一块惹人厌烦的狗皮膏药罢了。”
周芋琪从那个让她气得七窍生烟的地方气冲冲地走出来后,心中满是愤懑。
那股怒火在她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