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男人看看开山刀,又看看他,肝胆俱裂,起身就想跑。
现实不是拍电影,这世界上又有几个敢剁自己手的狠人?
没人拦他,程大志也没有追他。
斯文男人一路跑到隧道门口,以为自己得救了,朝着门口冲了出去。
噗!
他的身体确实冲出去了,脑袋却留在了里面。
在彻底跟这个世界告别之前,他看到了一个少年。
少年带着黑框眼镜,跟他一样斯文,唯独脸上的笑,还有手里那把染血的刀,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恶魔。
钟庆掀起衣服擦了擦刀上的血迹,而后转身看向外面的高速路,眼神中带着忧虑。
“天都快黑了,怎么还没回来?”
守门的两人对视一眼,麻溜地把斯文男的尸体拖到了路边的林子里。
林子里到处都是白骨,两人放下尸体后一刻也不敢留,匆忙离开。
不一会儿,便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林子里响起。
两人回来后将现场的血清理干净,然后一言不发地重新回到岗位上。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
……
黄昏的高速路尽头,皮卡出现在地平线上。
听到远远传来的发动机轰鸣声,守在门口的斯文少年松了一口气。
旁边守门的两人殷勤提醒道:“庆哥,老钟叔他们回来了。”
钟庆点点头。
他母亲死的早,从小由父亲拉扯大,学习成绩很差,整天只知道打架斗殴,高中只念了半年就辍学了,跟着父亲在工地干活。
人虽然长得斯文,实际上却是个心狠的主,进了工程队没几天就把发工资的财务砍了,剁了人家三根手指。
这种事情你还不敢报警,因为人家未成年,最多待一阵子少管所,出来就要砍你全家,就问你怕不怕?
不过心狠归心狠,这家伙对自己父亲却非常孝顺,向来言听计从,几乎没有忤逆的时候。
至于在外面干的那些腌臜事,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是儿子?
总之,这也是一个奇葩。
汽车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因为光线不太好,一直到只剩四五十米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三人才发现有些异常。
“怎么好像只有一辆车?”其中一人忍不住道。
钟庆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心里隐隐浮现出一股不安感。
他紧紧盯着径直朝这边开过来的皮卡,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仿佛猛兽在咆哮。
“庆哥,他们好像在加速!”
两人面色微变,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此时皮卡距离他们已经只剩下三十多米,不仅没有减速的迹象,反而将速度提到了极致,发动机几乎爆缸。
“跑!!!”
钟庆大喝一声,向高速路左边扑去。
两人也想跑,下一瞬间,却见副驾驶的窗口忽然探出一个人头,张弓拉箭,箭矢瞬息而至。
噗!
噗!
明明只有一支箭,两个人却几乎同一时刻倒下。
轰!!!
下一瞬间,皮卡呼啸而至,如同炮弹一样狠狠地撞在隧道门墙上。
这道仅仅只建了一个月不到的水泥门墙却不仅以无法撼动之姿将爆开的皮卡拦在了外面,还将其弹开了数米之远。
燃烧的皮卡翻滚两周,滚落在高速路边的排水沟里。
“动手!”
年轻却果决的声音响起。
三道身影从道路两旁蹿了出来,正是在皮卡撞向门墙之前跳车的方鸣三人。
傅胤手提斩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