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守,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但是,老夫也难免有私心,至今仍舍不下坞水房这一脉子孙,总想着在死之前,为他们谋划出一条生路。”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纵是漼广这条老狐狸,到了这时候也还是愿意多说点实话的。
何天说道:“十一曾经于书信中和漼三娘提及过本王的意思,想必漼三娘也不会瞒着你这位宗主,关于漼氏西迁,太傅意下如何?”
漼广对于此事初知悉的时候十分震惊,还曾想过告知刘徽和刘子行,但是后面还是瞒了下来。自己一人躲在书房里多次推演,但还是觉得不妥。
看见漼广摇头,何天说道:“太傅是否觉得,以我西州之力,能护得漼氏一时,但等本王死之后,漼氏怕会遭到清算?”
漼广没想到何天想得如此通透,更没想到他竟这么就把话给说开了,愣了一下后缓缓点头道:“殿下,西州如今的局面想必殿下比我更清楚,多年来西州就备受中州上下忌惮,若是西州一直强盛,那自然是无妨,但老臣痴长几十年,明白了一个道理,盛极必衰,物极必反。西州总会有衰落的一日,若到了那时,漼氏怕是危险了。”
漼广心说,按照小南辰王之前的性子,这一天怕是也不会太晚。
南萧虽然是个赌局,但是以南萧皇帝的看重,以漼家的底蕴,漼氏坞水房这一脉延续下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何天点了点头:“所以本王想请太傅帮忙的第二件事,便和此有关。”
何天站了起身,对着漼广作揖道:“本王欲兵发中州,清君侧,想要借太傅的威望,稳定朝堂上下。”
漼广双目死死地盯着何天,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出现了红晕,颤颤巍巍地指着何天道,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感到气息不顺,猛地俯身咳嗽。
他本以为西州这几年多了那么一些不寻常的动作,无非也是小南辰王萌发了自保之心,万万没想到皇族中最忠诚的王也有了异心。
他虽然老了病了,但并不糊涂,何天刚才说的话,结合西州这么些年的表现,绝非只是为了一个清君侧那么简单。
小南辰王,竟是想染指那个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