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能明码标价的东西都不贵,买不到的东西才算贵。”王闽耐心地开导道:“您觉得不值,那是因为您买手机是为了能多上网,但您就没想过其他用处吗?比如……”
“比如什么?”大爷好像有所领悟,但又说不出来。
“比如用手机打电话……”王闽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售票员。
大爷一挑眉,瞬间明白了。
“懂了吧,送东西不仅要挑好的,也要挑贵的。只好不贵,没有诚意;只贵不好,没有灵魂。”
“就像我有一个朋友,过情人节,情人节您知道吧,花了半年积蓄给他的女神买了一束花,里面夹着最新款的手机,手机里还有他的联系方式。从此之后,他女神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洗澡,只要打开手机一问,就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到大爷动摇,王闽补充道:“这手机就我家老板在卖,而且卖得很贵,马上就要绝版了。您想想,就这手机,纯金的,一拿出来就能闪瞎别人的狗眼。别人一问,这儿哪买的手机啊~您就说,咱五十块钱买的,让人家上大街问问去,谁家有这手机?整条街,一眼就能知道两部手机是一样的,谁跟谁俩,还不是一清二楚吗?”
“可这……还是好贵啊……”
王闽脸色一板:“大爷,我本来觉得卖便宜了,怕别人瞧不起您,原来您一片真心就值这个价啊。那也行,我给您打五折,十块钱一部。”
“好好,十块钱就十块钱,我买两部。”大爷连忙点头答应。
“大爷,卖您我只卖一部,沈姐对我不薄,我不能糟蹋了人家。十块钱,我都不好意思送……”王闽摇头,一脸鄙夷地说道。
听到王闽把话挑明了说,大爷有有些尴尬,搓手看了售票员一眼。售票员没有什么动作,但这么多年下来,对方是什么情绪,还用得着看表情吗?
王闽眼角偷偷瞥了一眼售票员,自己刚才说话并没有刻意避着她,只要有心注意,自然听进去七七八八。
虽然表面上看售票员对大爷爱搭不理的,但王闽就不信售票员听到这话心里头不隔应!
今晚大爷要么当冤大头让自己宰一顿,要么从此跟售票员当普通朋友。
就在大爷纠结的时候,公交猛地一个急刹,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刹车片的摩擦声响彻整个黑夜。
王闽伸头朝窗外看去,只见得一个人影从远处慢慢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着,扶着公交车,绕过半个车厢,来到公交车的折叠门口,一跤跌在门口台阶上。
售票员还是熟视无睹,照例说道:“上车买票,到哪儿下啊?”
王闽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电照过去,这才看清门口那人的样子。
那人约莫二十来岁,很年轻,皮肤白得跟纸人一样,像是在福尔马林里泡过的死肉,脖子以下满是茂密的绒毛,两只手跟干瘦的熊爪似的,被白毛覆盖。
更诡异的是,那人的两只手是反过来的,手背朝前,手心朝后,并且左右相反,正徒劳地用手背刮着门口台阶,十根指头抓不到地面。
“咦?毛偶怎么跑出来了?”售票员伸手把地上那人拽了起来,又一脸嫌恶地连忙松手,一脚把人踢了下去,“真是晦气,还以为能赚一笔。”
事关公交车的规矩,王闽也不敢耽搁,抓紧上去问道:“沈姐姐,这个就是手背招手的人?”
“算是吧,好好的一个毛偶弄成这样……”售票员还是有些念念不忘。
“那毛偶是什么?这东西能换钱?”
“当然可以,毛偶都是从快乐庄园偷跑出来的,送回去可是有奖的,而且其他人那里也收,一个便宜的毛偶换个三四块钱也不是问题,但是长这种爪子的没人要。”售票员用脚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