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杨虎愤然道:“怪不得老大只是暗地里给谢怀玉传信,不将实情告诉他。这人当真不可靠,那天在黑市他就一直躲在那家成衣铺子里,看着老大被人掳走却不上前阻止,差点就出了大事,以后我们发现什么事情也不跟他说了。”
白狐和亮子听了纷纷附和,他们对谢怀玉实在是万分不满,老大若真是出了事,他们兄弟几人定会恨透了谢怀玉。
连慧听得笑了起来,说道:“我们和谢怀玉本就不熟,没必要苛求他像对待亲信一样待我们。从大局来说,他那天的做法也没有错,只是他们没能想到九命那样决绝狠辣而已。何况我们也一直在利用他,不需要计较太多。以后若是有什么消息还是要想办法传送到他手里去的,光靠我们几个,永远也不可能把八卦营里所有人都揪出来。”
三人听了她的话,心里虽有不忿,却也没再执着,无论如何,老大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亮子没有杨虎和白狐那么深刻的感受,他扫了一下屋里几人,开口问连慧:“老大,我们接下该怎么做?”
连慧早就有了主意,对杨虎道:“这个住处亮子花了不少功夫寻找,最适合我们眼下居住了。你们几个这两天去找牙行,快些把隔壁那个宅子租赁下来,不要在乎银钱,我们现在不缺钱。安顿下来后我们就方便见面了,以后的事情你们住过来了在商量。”
杨虎和白狐连连点头,连慧又道: “这些日子你们都不要随意出门了,九命那个人我很清楚,那就是一个疯子。他那天没把我活着抓回去,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再出手,但有一点我知道,你们无论谁遇上他,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哪怕几个人一齐出手也不一定赢得过他。”
连慧说完又将九命的身形体貌仔细说给几人听了,至于面容,随便一张面具就遮盖过去了,连慧如今带着的面具就是八卦营的周先生传下来的,这东西八卦营肯定不少,且手艺一定比左秀才厉害得多。
杨虎几人听完,都觉得十分憋屈,以前还觉得自己的身手不错,哪知道来了京城,随便出来一个人,就可能把他们都打趴下了。
白狐想到那人轻而易举便将老大掳走了,不觉有些着急,问连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总缩在这院子里一直不出门?”
连慧忽地冷笑一声道:“也不是不出门,只是一定要结伴而行,且不要去僻静的地方。至于九命,他若是死了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别急啊。”
连慧三年前就想杀九命了,如今回了京城,九命居然自己跳到她的面前来,她怎能轻易放过。
这次回京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想办法杀了九命。只是连慧也知道,这不容易,还要慢慢想办法。
杨虎三人见连慧神情突然变得冷漠无比,便知道她动了杀心,啧啧,又有人要倒霉了。
这一夜,三人在连慧的房里商量到深夜才离开,杨虎和白狐在亮子的护送下悄悄回了暂住的客栈。
吴胜生回京后,很快接手了卫国公府的一应事务,请钦天监选好了几个宜动土、宜安葬的黄道吉日,将卫国公夫妻下葬的日子定在十月初三这一日。
就在下葬的前两日,御史台监察御史张进来到了护国公府求见护国公。
说起这位张御史,当真是颇有些名气。
此人三十来岁,是几年前的二甲进士出身,为人处世刚正不阿,敢于谏言,却又圆滑通透,往往将事情做在明处,轻易不得罪人,即便被他上谏弹劾之人也常心服口服,对他怀恨不起来,实在是御史台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
护国公十分客气地见了张进,双方寒暄见礼后,张进直言不讳地开口道:“国公爷,下官冒昧打扰,今日过来事关卫国公府近期的一些传言,还请国公爷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