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疯的啊!(嘿嘿,没想到吧,还有一更,今天将近万字)
苏允他们走了,留给樊楼大片的愕然。
曾纡等人缩在角落里,这场闹剧他们从头看到尾,从一开始的乐子人,到被苏允的青玉案误伤,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允疯了一般将王殆一大群人给打翻打散。
「他是疯的!」
这是曾纡这一夜的想法。
若不是疯的,什麽人会在上一刻作出一首绝妙佳词后,然后就如同疯狗一般追着人打呀。
这不是疯的是什麽啊!
苏允等人走得及时,他们跑了没有多久,开封府的衙役便冲了进来,看着满楼一片狼藉,带头的官员黑着脸道:「谁打架了?谁打架了?给我站出来!」
他是开封府的录事参军邹昂。
天子脚下,元夕之夜,他身上的责任可是不轻。
他正到处弹压动乱,维持治安之时,听人来报,说樊楼发生了大规模的斗殴,顿时大惊失色,连忙着急赶来。
现下有两个地方最为重要,一个是宣德楼,一个便是樊楼。
宣德楼重要是因为官家带着百官在那里与民同乐呢,而樊楼重要,却是百官的儿子都在这边呢。
宣德楼那边的治安无须他这个录事参军插手,自然有禁军管顾,而樊楼这边若是出事,第一个撸的就是他的帽子,再顺着往上,什麽通判丶佥判都得撸掉几人,若是出了人命,影响过大的,甚至会影响开封知府的前途。
所以邹昂一听说,便着急忙慌的赶来,进来一片狼藉,却无人哭嚎,顿时心下一定:没出人命!
没出人命便是最大的幸运!
邹昂鹰眼四处扫射,想要找出当事人来,只见一个满脸是血的人摇摇晃晃而来,邹昂沉声道:「你是谁?」
那满脸是血的人却是先发难道:「你们是开封府的?怎麽现在才来!」
邹昂眉头一挑,语气和缓了些,道:「你是何人,看你模样,却是被人殴打了,你是受害者?能告知本官你的名字麽?」
满脸是血的人咬牙切齿道:「家父审官东院何正臣,你道我是谁!」
原本这般称呼父亲并不太尊敬,这会儿他却是气急了,直接将父亲的名字给道了出来。
邹昂闻言一惊,何正臣谁不知道啊,之前任御史的时候,那可是神憎鬼厌的酷吏。
最近虽然没有担任御史了,但其气焰却是愈加嚣张,因为他现在主要负责削减那些没有差遣的荫官。
此事虽然闹得天怒人怨的,但却暂时没有人敢当面得罪他,毕竟谁家没有几个子弟挂着虚衔领空饷的?
若是得罪了他,他一条线撸下来,家族的元气可就要大败啦!
邹昂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何昌盛,道:「来人,赶紧送何公子就医,一人赶紧去通知何府。」
「慢着!我不走!今日的事情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们这些太学生定然要一起上书陛下,问一问开封府都是干什麽吃的,天子脚下,首善之地,怎麽能够任由暴徒肆虐!」
何昌盛满脸狰狞吼道。
邹昂赶紧道:「何公子,你放心,我们开封府不会放过一个罪犯,这里有许多目击者,你放心,一定可以找到人的,你受伤这麽严重,却是得先去就医才是。」
何昌盛嘿嘿狞笑,道:「我说了我没事,我这就跟你说,打我们的乃是……」
「子荣!闭嘴!」
楼梯口处,鼻青脸肿的王殆缓缓爬了起来,然后斜倚在阶梯上,刚刚这一声大喝,估计是扯到痛处了,顿时有些龇牙咧嘴。
邹昂看向这年轻人,沉声道:「何公子要举报施暴者,你为何要阻止,难不成你便是施暴者?」